么赖我?刚才那么多人在这里,你都不赖,怎么偏偏赖我?不就是看我人小好欺负吗?”这是何玄连的声音。
何亭亭听到这里,头皮都炸了,连忙提着蛇皮袋冲进供销社,“三哥,三哥……”
供销社里,原本冷着脸坐在大柜台后面的几个售货员此刻都从大柜台里走了出来,围着何玄连,脸色阴沉。
一个二十七八的妇女冷冷地道,“别人身上都带了钱带了票,能买得起东西,自然不会偷。你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更不要说票了,在我们这儿转了好久,不是要偷东西是要干什么?”
“我只是看看,看看有什么问题?按你这说法,你打银行经过,银行的钱少了,那就是你偷的了?”何玄连倔强着干净的小脸,振振有词地反驳。
那几个售货员的脸更黑了,当中年纪最大那个说道,“反正就是你偷的,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没用了。你要不把东西交出来,今天就别走了。”
何亭亭恼怒地挤了进去,“我三哥才没有偷东西,你们冤枉好人。”
“亭亭,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何玄连一看到何亭亭,脸上就带上喜色。可是转念间,那喜色便消失了,变成了尴尬。
被人冤枉偷东西,竟然还让妹妹看到了,真是太丢脸了。
他刚才从供销社出去,不见了何亭亭,吓了一跳,便小跑着在街上去找人。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便又悄悄去了何学所在的街头。
街头处,何学和人下象棋下得起劲,身边并无何亭亭的身影。何玄连更慌了,也不敢告诉何学,只回供销社继续找。
哪知刚进供销社走了一圈,就被人拿住了,说他偷了东西。他没偷,自然不肯认,心中又怕真的弄丢了妹妹何亭亭,就更心慌意乱了,因此回答责难的语气就很不好,加上急着要走,更叫人怀疑了。
“我在街上逛,遇见了个外国人……”何亭亭回答,又推开那几个售货员,去拉何玄连,口中叫道,“我三哥不会偷东西的,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她丝毫不通人情世故,这时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更让几个平日高高在上的售货员恼怒。
“臭丫头,什么冤枉好人,赶紧走开,不然把你也扣下。”一个售货员冷着脸喝道,顺手就推开了何亭亭。
何亭亭一个踉跄,却始终紧紧地扯着何玄连的手,死活不肯松开。她害怕她们欺负何玄连,害怕她们冤枉何玄连,就像上辈子那个坏人那样,害得何玄连被判处死缓。
“你干什么?你敢推人?”何玄连见何亭亭被推,也恼了,弯下脑袋就撞了过去。
何玄连被何亭亭拉着,故撞过去的力道很轻,但是那售货员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仍然很生气,抬手一巴掌打在何玄连的脑袋上,“死贱种,你敢撞我,看我不打死你。”
何亭亭见那售货员的巴掌打在何玄连头上,旁边几个售货员也纷纷伸手来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们是坏人,你们冤枉好人,还打人……”
供销社的售货员们平时就跟大爷似的坐在大柜台后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惹了多少人心里不忿。这时又十分不像话,几个大人一起欺负两个小孩子,让得围观的顾客都忍不住了,纷纷开口,
“这也没证据就冤枉两个小孩子,说不过就打人,果然是吃铁饭碗的人……”
“都是大爷,眼睛往天上看,也不知怎么看得到是那小孩偷东西……”
“老天爷等着,报应不到她们身上,也得报应到她们后代身上。”
一时之间,整个供销社闹哄哄的。
何玄连脑袋被打了几下,正要抬头,就听到何亭亭的哭声,顿时急了,想是那些凶恶的售货员打了自己妹妹,也不及细想,闷头撞去,口中大叫,“你们冤枉好人,还欺负我妹妹,我跟你们拼了……”
霎时间,接连好几个售货员都被撞中了,虽然不痛,但是她们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下大怒,其中两个挤了出去,拿起叉高处货物的杆子,对着何玄连和何亭亭就要打。
“三哥……”何亭亭抬起泪眼看到这一切,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拉何玄连。
两根长杆子眼看就要落在两个小孩子身上,围观的群众都发出了惊叫声。
035向往
何玄连眼见两根杆子就要打下来,连忙伸手护住何亭亭的脑袋。之前何亭亭昏迷了好些天,他是亲眼见过的,这时自然不敢让杆子再打中何亭亭的脑袋。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杆子打了下来。 何亭亭和何玄连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只是听到了叽里咕噜的鸟语。 何亭亭马上睁开眼睛,抬头看了过去,惊喜道,“苏珊——” “亭亭——”苏珊叫了何亭亭的名字,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接着板着脸对那几个售货员比比划划,一脸激动和愤怒。 几个售货员虽然听不懂,但是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个外国女人是不让她们再打眼前这两个小兔崽子。她们心中不忿,可是也不敢开罪外国人,这几年陆续有外国人进入中国参观,获得的待遇比普通人好很多,并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 “有爹生没爹养的小偷,这次暂且放过你们。”年长的一个售货员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就示意另外几个让开。 何亭亭和何玄连却大怒,异口同声地骂道,“你才是小偷,你才有爹生没爹养!” 何亭亭的骂战能力只到这里了,骂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