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奶奶回来了,还有谢临风和他妈妈——”
何亭亭看过去,果然见好几个人正沿着大路走回来。
“奶奶,二奶奶——”何亭亭见了,高兴地跑了过去。
跑到近前了,才发现林蓉眼红红的,谢临风小脸上带着怒意和仇恨,似乎正在和什么人生气。
“蓉姨,临风哥——”何亭亭挥着手,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亭亭……”林蓉冲何亭亭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谢临风看了何亭亭一眼,嘴巴抿得更紧了,没有说话,双手握成拳头,仿佛带着无限的怒气。
“走,回家去——”何奶奶拉着何亭亭的手,又去叫何玄连。
何玄连不敢说自己要下河游水,便找了个借口,“我们捞鱼呢,等会儿再回去。”
何亭亭犹豫片刻,决定也先不回去,她想跟着在河边玩。
谢临风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愿意回去,便和大伙儿一起在河边的草地坐下来。
林蓉知道谢临风伤心,见他和小孩子们一起玩,觉得可以纾解心情,便由着他了。
等大人走远了,何玄连等一众小孩子便下饺子一样,纷纷进入河里,游到河另一边的深水潭里玩耍。
另一个村子的小孩子也来了,男孩子脱了个精光,女孩子穿着衣服下水,分了男女两拨,一个个拍着水,玩得特别高兴。
何亭亭也想下水玩耍,可是她记得家里不许在男孩子跟前湿衣服和脱衣服的,便羡慕地坐在河边看着,忍不住把双脚伸进水里玩水。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想偷渡去香江,所以都练过,就没有孩子不会水的。因此下水之后,一个个在水里如履平地,玩打水仗,很快都成了落汤鸡,根本看不清哪个是哪个。
这时一个黑黝黝的小男孩游到岸边,双手撩了水去泼何亭亭,“何亭亭,你下来一起玩啊,你tuō_guāng光了下来跟我玩,长大了我们就结婚。我爸说你爸爸很能干,让我娶你做老婆。”
何学能干,宠女儿,把何亭亭一个乡下丫头养成了个娇小姐一样,整个公社都是知道的,黝黑男孩家和何亭亭家是一个生产队的,更加清楚。
他平时就经常听到家里的大人讨论何亭亭,说什么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何学奋斗的家产,可以少辛苦几年。这时见了何亭亭白白嫩嫩娇滴滴的,便忍不住上来撩|拨。
“我才不要,你快走开。”何亭亭被泼了一脸的水很生气,连忙站起来,弯腰用双手捧起水泼向那个无赖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本身就是浑身湿漉漉的,并不躲闪,站定了任由何亭亭泼,自己也不住地捧水泼何亭亭,一边说还一边说些何亭亭听不懂的下|流话。
这时候许多人家一大家子只有一个房间,大人们干点什么都瞒不过小孩子,所以很多小孩子很早熟。黝黑男孩这个岁数,自然也知道大人那点子事,平时听的下流话也不少,这时通通对何亭亭说出来。
何亭亭吵架不是对手,泼水更不是对手,不一会儿衣服就有些湿了,还被那些似懂非懂的下流话气得小脸也红了,便愤愤然地准备捡小石子扔人。
这时小男孩身后来了一个穿着裤衩,皮肤有些白的落汤鸡一样的小男孩,只见他走到黑黝黝小男孩身后,用力一推,把黝黑小男孩推倒在水里,然后走上前去抓着黝黑小男孩的头,表情凶狠地往水里按。
“临风哥——”何亭亭高兴地叫了一声,扔下手中的小石子,跳着叫道,“打他,打他,狠狠地打他!”
她家画风虽然都是与人为善的,但她个人的遭遇让她颇为小气,堪称睚眦必报,刚才黝黑小男孩惹了她,这时她满心便只想报仇,并不觉得那黝黑男孩可怜。
这里的动静有些大,黝黑小男孩的伙伴们看见了,都跑过来帮忙。
何亭亭见了,怕谢临风吃亏,连忙扯着嗓子大喊,“三哥,三哥,有人要打我了,你快来——”
那边何玄连早看见了,此刻正游过来,听到何亭亭喊,便扬声叫道,“哪个混蛋敢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打死他……”
“亭亭别怕,我来帮你……大家一起来,和他们打一场……”沈云飞小朋友扬声叫道,呼朋引伴过来打架。
不一会儿,两个小村子的小朋友成了打群架,在河边打得不亦说乎,都不肯认输。
何亭亭不肯光看着,在岸边找了根干了的小树枝,不时搞偷袭,打得几个小男孩哇哇叫。
谢临风虽然一肚子火气想干架,但并不盲目地傻打,而是很有策略,一边打一边叫人,“先打趴一个是一个,几个打一个,先打大的,小的暂时不用管……”
“有道理,先打大的,几个打一个……”何玄连叫道,村里的男孩子应了一声,跟着一起胖揍另一个村子的孩子。
这边人多,又有策略,再加上有何亭亭的鞭子偷袭,很快打得黝黑小男孩那边节节败退,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这时岸边有大人吆喝,“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是不是?看我不教训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何亭亭一看,不远处的岸边有个大人拿着一根粗鞭子,正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便连忙叫道,“大家快跑,大人来啦,拿着鞭子的……”
呼啦啦,在水里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纷纷跑上岸,撒开脚丫往家里跑,正在打架的小男孩们也纷纷放开对手,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跑,不可谓不狼狈。
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