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可总感觉看不够似的。脑海中会无意的刻画出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那该是如何动人!漆黑如黑夜的瞳眸,夹着朦胧的睡意,见到他时会弯了眉眼,糯糯喊一声:臭小子。
呵,昭华上下恐怕也只有她把自己当成小屁孩,实际上她都没自己大,却是一天到晚装老成!
角落冷不丁的响起一声冷哼。东凤城不觉皱了眉,转头望去,是那个被霓笙带回来的人。一身衣服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了,身上的伤痕已经被柳不才处理的差不多了,一夜间竟神奇般的结了痂。
他眼里的讽刺生生刺痛了自己的眼睛,一把无名的火蹿了起来,可是身上的毒才解,这一牵动又引起了嗓子的痒痛,他咬唇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怀中的人不安的翻了个身,两条腿不安的踢着,面色惊慌。他一惊,伸手刚想把她弄醒,一声呢喃如惊雷般炸响在耳边——他浑身发冷,似被浸泡在冷水中一样。
她红唇微启,急急喊:“九叔···九叔,别丢下我!”
他突然很想把她摇醒,她的世界里都是她的九叔,都是那个自己怎么努力也超越不了的九叔,连梦里她都不曾留给自己一席之地。
然,她安睡的容颜始让他下不了心。
他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心里苦涩:你何时才能看见我的心呢?你心里为什么就不能有我呢?
大殿门口一阵响动,柳不才从椅子上竖了起来,不安的望向门口。花阴按紧了手中的剑,以一副随时攻击的状态斜靠在墙角,鹰隼般冷厉的眸直直盯着珠帘后的大门。
霓笙被手上传来的疼痛惊醒了,睁开眼,东凤城和屋内的两人皆如临大敌。她也听见门外的响动了。
直到鼻尖嗅到那独属于那个人的味道,她双眼一亮,顾不得衣衫不整,一咕噜爬起来就往门外冲去。
东凤城怔怔的望着手中残留的空气,心口狠狠一抽,随即沉敛了面容,安静的起身,虚弱的身子让他连站都站不稳。
可是他现在却是输不起的。
门一打开,一扑面而来的身影狠狠钻进了他的怀中,“臭九叔,你到哪去了?笙儿吓死了!”鼻子嗅了嗅,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东燕启手下一紧,带着心疼的安抚,“让你多玩几天怎么那么快就要回来了?”
她嗅了嗅鼻子,从他怀中抬起头,满脸委屈:“九叔真坏,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让笙儿来冒险。”
他呵呵一笑,无限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是谁急着要回来的?九叔怎会舍得让笙儿冒险呢。以后再也不会了,九叔不会再把笙儿一个人留下。”
“说好的哦!”她开心的扑进他的怀中,闻着那淡淡的幽香,念起槿药,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
东凤城撩开珠帘,门口的那一对人影刺痛了他的眼,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些。东燕启稍一抬头就看见东凤城站在珠帘下,这孩子长大了,那个阴沉寡言的孩子如今还是和他站到了对立的局面。
许是感觉到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东霓笙回头,见到东凤城鬼一样苍白的脸孔吓了一跳,她边骂边走向他:“不要命了?才解了毒你就开始不安分了,以为自己铁打的啊?!”
扶着他的手臂就往里屋走去,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凤目复杂难辨。
霓笙以为他身子不舒服,脸色一白,扯了嗓子就对里屋的柳不才喊道:“无用的郎中还不出来!”
柳不才从屋里晃晃出来,在见到门口的东燕启后似松了口气,随即就要下跪,却是被九王爷一个淡若清风的眼神给止住了。
“快给他看看。”她催促道。
东凤城远远的看着门口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永远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站在世人面前,鲜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人,手段残酷,行事风格连父皇都要夸上三分。眉宇间的清丽较之五年前更加的灼灼其华,一身白衣如雪,加上脸上暖如和风的笑,简直是完美的伪装。
在他冷视东燕启之时,东燕启也是把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但很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个才长大一点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在柳不才为东凤城把脉的空档,他抬手对霓笙招了招手,“笙儿,过来。”
“哦。”她乖巧的一应,紧抓自己的双手松的毫不犹豫。他的心口一空,在她松开自己时他已经一把反握住了她。
霓笙回头疑惑一望,东凤城的面色复杂不可辨,眼睛里被丢弃的伤痛刺的她的心一滞。
他开口:“别走,笙儿。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被他话里凄凉的孤独给深深震撼了,心疼的,她一直是心疼他的。可是九叔在等她啊!她抿了抿唇,强颜欢笑:“凤城,你先在宫中好好休养,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他面上一哀,长长的睫毛掀下,手上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是吗?”他轻轻的问,生怕让她听见,或许她就会改变主意了。
“嗯嗯。”她用力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还有啊,等我及笄那日你可要来啊。”
及笄之日呢!这是他盼了多久的日子呢?原本以为只要等她及笄那日他便可以永远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以为她是愿意的,他以为她也是喜欢他的。
可是,她眼中倒映的全部是那人的影子。
霓笙走到门口才想起里屋的花阴,“呀,我把那个人给忘了。”匆匆赶到里屋,哪还有花阴半个影子,她一时气愤。她难得当了一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