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几个通宵帮忙盘账,也挺辛苦,总要送些东西答谢一番。”
夏子衿想到那个温文儒雅的俊逸公子,心中一提,忙道:“堂姐既然这么器重卧先生,这送茶之事就交给我吧,恰好我要去当铺斜对过的铺子里看看,由我送去也显得对先生的敬重。”
夏浅汐笑着颔首,“好,那劳烦你了。”说罢便让子栗带着夏子衿去库房取茶叶。
又闲笑一会儿,子姝从外头过来,向夏浅汐行礼:“小姐,管事说有个女子前来找您,说有要事。”
夏浅汐正拿丝绒线球逗呜喵玩耍,抬眼道:“那女子叫什么?”
子姝回道:“那女子说她名叫杜若,还说小姐虽不认识她,却认识她的夫君。”
“她夫君?是谁?”
“杜若姑娘说,她的夫君名叫陆明。”
夏浅汐心里“咚”地震了一下,即刻站起身向周氏告辞,向亭外边走边道,“快快有请。”
杜若被请进客厅,夏浅汐甫一进来,就向她福身道:“姑娘自称是茶师陆明的妻子,可是真的?”
杜若亦行礼,柔声道:“实不相瞒,妾并未与先生成亲,只是想借此让小姐出来见面。”
“哦?”夏浅汐吩咐丫鬟为她看了坐,神色有些不悦,“妾家世代都是生意人,不喜欢些弯弯绕绕,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杜若向下一跪,言辞恳切:“小姐容禀,五年前妾家中失火,陆明先生身赴火场将我救出,妾感激之余,欲以身相许,可先生却无缘无故失踪了。这些年,妾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却得不到半点消息。前阵子听说姑娘参加聚仙茶庄的斗茶大会,还赢了头彩,有人说,小姐师从陆明,故前来相问。”
夏浅汐扶她起身,温和笑道:“你就是师父救下的那位姑娘?”
杜若抬头,泪盈于睫,眼底光芒闪烁,“正是,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请小姐告诉妾先生如今的住所。”
夏浅汐犹豫一刻,如实相告:“师父避世,乃是因为,因为身有残疾,如此这般,你还愿意陪伴左右,终生无悔吗?”
杜若先是一怔,神色忽而变得坚定,“其实,妾早在那场大火之前就心怡于他,只是他不知晓罢了,无论他变成何等模样,只要他尚在人世,妾都要陪在他的身边。”
夏浅汐动容道:“先生是个深明大义的好人,妾也希望他身边能有个可心人照顾,不至于孤独老死宫中。姑娘放心,我自会安排。”
师父在宫里,私自带人进宫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夏浅汐托人打听到太后娘娘近日会在御花园举办宫宴,邀请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女眷赏园。她找到上次带她进宫的小黄门,多给些银子打通了关节,让他去三皇子宫中为她送了一封信。
三皇子宋承卿很快给她回了信儿,并给了她一张宫宴的请帖。宫宴那一日,夏浅汐精心装扮一番,与扮作丫鬟的杜若一起乘坐马车来到皇宫的宣华门外。
杜若先下了车去,放好脚凳,撩开轻幔车帘,让夏浅汐搭着她的手臂下车。
夏浅汐留意到她唇边笑意盈盈,眼角眉梢皆是遮掩不住的喜色,笑道:“就快见到人了,高兴吗?”
杜若望着高大厚重的宫门和金碧辉煌的檐角屋脊,有些哽咽道:“不但高兴,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日夜盼望此生能再见他一面,心里好怕这是一场黄粱美梦,梦醒了,希望就又落空了。”
夏浅汐拍拍她的手,宽慰道:“相信我,这是真的。不过在见面之前,恐引人怀疑,你要先陪我到宴上溜一圈,然后再悄悄的去司茶司寻人,我交代你的规矩,也莫忘了。”
杜若重重点头,“是,奴婢谨记。”
此时南宫弦的马车也在一侧停下,随风掀开车帘,他下了马车并未往里走,而是立在车前愣愣朝她望去。今日她一改往日的素衣淡容,穿了一袭桃红绣经雨海棠折枝花绫裙,颈上戴着一串晶润明珠,烟眉秋目,粉面凝笑,丹唇启合间似两片红艳迷人的花瓣,发间一只七宝珊瑚簪摇曳珠光,映得一张芙蓉玉靥格外明媚,让他恍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夏浅汐留意到身后这缕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扭头看见锦袍黑靴风姿俊朗的南宫弦,唇边的笑容隐去。
前些日子南宫弦随五皇子去南山打猎,数日方归,坊间便传了些风言风语,加之他多年不近女色,很多人信以为真。
这事儿传到夏浅汐的耳中,她虽然惊讶,心里却是不信,上一世她嫁给南宫弦的时日虽说只有小半年,但他的能耐还是知晓的,有时候兴致高了,折腾地她第二日连床都下不来,怎么会……
不过,这一世生了太多变数,这一桩,倒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夏浅汐抛开这些繁杂思绪,领着杜若来到宫门口,被侍卫提刀拦下,夏浅汐让杜若取出请帖,侍卫验看过后,看向杜若,问道:“她的呢?”
夏浅汐从腰间解下那只白玉玉牌,递向侍卫,“我有这个。”
侍卫接过玉牌翻看两眼,又看向后面的南宫弦,得了授意,命人检查了她们带来的箱笼物什后,将两人放行。
引路的宫人带她们来到御花园,已有不少贵女应邀到来,三五成群扎推聊天。
不多时,太后被仪仗簇拥着来到园中,众人叩首行礼,夏浅汐离得远,只遥遥看到太后鬓发上簪着的凤头金钗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巍巍晃动。
太后跟几个熟识的贵女说了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