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倒没有。”进了一号楼大厅,迎面吹来一阵凉风,舒昀闭起一只眼,提防发丝飘进眼睛:“他见我做什么?”
“篮球赛的事,他让我们都去,他要挑人,余下的做替补。”
“几点过去?”
“他通知的是四点十分,第二节课结束就要赶过去,晚了要跑圈蛙跳什么的,到时候叫你,一起过去就行。”
舒昀答应下来。
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又是一上午。下午一节阅读,在图书馆,一节艺术,在艺术楼,不用费脑子,过得稍微安逸。
艺术老师请病假,找了个实习老师代课,二十三四的模样,自我介绍说还是f大的研究生,学校安排对接,返回母校提前体验教书育人。站在空荡荡的讲台上,没有讲桌遮挡,无措交织的手指和颤抖的双腿,一目了然。
舒昀看着都为她捏了把汗。
或许敌不过紧张和压力,快哭出来之前,草草撂下一句“我给你们放电影吧”,一溜烟缩到多媒体柜子后面。
舒昀坐在后排,左右是卷毛和他同桌,后面坐着陈卓,前面是大高个南山,抬头挺胸,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墙壁的几桌男生已经约着开了游戏,资历尚浅的女老师随手点了部音乐电影,全屏之后匆匆出了大教室。
“卧槽,这老师搞得我都紧张了!”
“小漂亮过来给我揉揉肩。”
“天哪,林珊你今天唇色真不赖,哪个色号快给我推荐,老娘回去买了就剁手!”
“我去,程牧扬你个坑货!干他啊,怕他个鸟!”
“闭嘴,老子有战术。”
“……”
自由散漫,舒昀预感这种状态并不会随开学时间长短有所改变。这样一群人,是真的天资聪慧了吧。与生俱来的优势,羡慕不来。
电影是《放牛班的春天》,口碑很好的音乐电影。初中时候的音乐老师给她们放了不下三遍,她和雷欢欢还为此沉迷了一段时间的法语歌,下载了十来首在手机上,成天戴着耳机叽里呱啦跟着乱唱,后面找着门道,学了些发音技巧,热情却没了,老老实实专攻中英文。
雷欢欢说:“英文听着逼格高,我是主唱听我的。”
黎源当时就不满意:“邪门歪理!我要做民谣。”
“民谣你自己抱着破吉他就能做,要我们干嘛?”
“你是不是想打架?”
雷欢欢撸起袖子就站起来:“来啊,谁怕谁!”
还记得瘦弱的小眼镜被他俩吓得直抹眼泪,一路从五年级被笑到现在……
啊啊,又在想这些了。
舒昀烦闷地拍着脑门,无声叹气,耳朵贴上桌面,指尖敲击桌面,模仿鼓点节奏,声音透过木板传来,沉闷却清晰。
一声一声,心头躁动得以平复。
“舒昀。”身后人叫她。
舒昀直起身,回头看陈卓,眼神疑惑。
要确认似的,陈卓又看了一遍手机,告诉她:“闻人明让你报一下曲目,就是面试的时候你要演奏的,乐器,也定下来。”
“嗯……”
“没想好吗?”俊秀的男生紧了紧眉心,想了会儿,提议:“下周一之前告诉我就行,或者我把他号码给你,你自己发给他。”
想到什么,问她:“你报名表上怎么没填联系方式?”
“新号,还没记下。”没打星号,她以为不重要。
“好吧。”细长的手指操作着手机,灵巧快速,舒昀恍惚忆起昨天天光微暗,鼓棒在这双匀称好看的手里一起一落时带来的震撼。
一个乐队,过半的焦点是在主唱身上,相较于分布两侧的吉他和贝斯,鼓手位置靠后,并不突出。
陈卓却不一样,往那儿一坐,自动聚焦,或许是没有主唱的缘故,或者因为他技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总之,她想拉拢他。
他把手机递过来,一个号码,左上标注是“闻人”。舒昀倏然回神,不尴不尬地摸出手机,迅速记下保存:“好了,谢谢。”
陈卓笑着说不用客气,收了手机:“你记得发个短信和他说一下,让他给你把联系方式补上,后续通知都是琪姐——就是昨天和你说话的女生,她负责群发,没有的话,会很麻烦。”
“好。”舒昀垂着眼睑,旁敲侧击:“音乐社有人组乐队吗?”
“目前没有。”他说:“不知道纳新之后有没有,你想组?”
她说得很委婉,怕自己意图过于明显:“有初步想法。”
陈卓抬眼看看她,又低下头,手机横放,估计也开了游戏:“悬吧,毕竟是高中,很多人高三都退社了,加入纯粹是因为好玩,要么是把那点才能的余热发挥一下,你知道,很多人学乐器并不是自愿的。”
“你也不是?”
“我?”他好笑地又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小时候太皮,我妈押着学的,挺有趣的,平时放松不错,但没有靠它们过活的打算。”
江翎果然没有胡说。
舒昀希望被浇灭一半。
陈卓建议她:“高三会很忙,你不如到大学再考虑这事儿。”
“阿卓,什么骚走位?你哥我看不懂!”远处有人喊他。
陈卓睨着天花板歪了歪头,不想搭理的模样。
“阿卓,过来,哥给你带了辣条嘿。”
“阿卓……”
像连锁反应,有人起了头,就源源不断。舒昀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看的男生抱歉地朝她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