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便领命而去。
没几天南纹收了信,立刻撤兵,南纹士兵损伤惨重,灰溜溜地退了回去,无泯君作势要继续追,转守为攻,那边南帝立马服软,主动请和,割让城池五座,当然,也要我们把留良给送回去。
两国战事便算是差不多了,明日差不多就要归都城了,今夜无泯君非要我陪他一起睡,我左思右想,既然都要回去了,也没什么,便答应下来。
晚上无泯君很是安分,完全没有乱动,我觉得有点好笑,但也不敢刺激他,但两个人躺在略硬的床上,都没什么睡意。
忽然,我听见不寻常的脚步声,仿佛踏着风而行,我直起身子,微微皱起眉头,就见无泯君也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半夜三更用轻功飞过来,足见居心叵测,无泯君默不作声地自自枕下抽出一把我觉得很眼熟的匕首——就是当初被他抢走了的那把。
那次无泯君初来癸水,我和他也遭遇过一次刺杀,这回在营地里重新碰上了,而且这次来的人,显然功力非常不弱。
我和无泯君慢慢下了床,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心有灵犀地打算学上次一样,先躲起来再说。
两人躲在床脚,皆屏气不语,渐渐地,那人走了过来,脚步轻缓,身形妙曼,却是个女子,她一点点走过来,停在我们床前,却并没有动作,而是道:“还请西皇出面一见,小女子有事相求,绝无恶意。”
我和无泯君没动。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本是北昌国太子妃,吴征是我杀的,吴旭也是我杀的,小侯爷,是被我重伤的。”
我和无泯君慢慢恢复呼吸,自黑暗中走出,我见太黑,便取出火折子,点了灯。
那女子长相和身材一样好,杏眼樱唇,偏偏眉宇间有分不逊男子的狠厉色彩,她乍见有两个人出现,愣了愣,看着我道:“这位是……”
无泯君淡淡道:“兔儿爷,抓来解火的。”
我:“……”
那女子:“……”
就算是不想暴露我的身份,也不要用这么烂的借口好吗?!
无泯君接着道:“说吧,她不碍事的。”
那女子不再看我,而是对无泯君道:“西皇,此次前来,我有一事相求,只愿您……能替我找出北昌国小侯爷。”
无泯君道:“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先北帝三个儿子被你杀了两个,整个北昌也流离破碎,现在完全是一盘散沙,你究竟,图个什么,嗯?”
“我图……北昌国破。”那女子眼里的仇恨之色更深,仿佛越过我们,看见了什么让她痛苦和不快的事情一般。
无泯君道:“这还用你说?”
那女子:“……”
“观你眉目,不似完全的中原之人。”无泯君点破道。
那女子点头:“我本是北昌附近一支游牧民族的人,北昌国的人,一直唤我们蛮人,我十岁那年,年仅十五岁的吴旭,为了讨他父皇的开心,带领了一支军队,将我们全族给灭了,那时候我跟着母亲正好去南纹采购衣物,躲过一劫,回去后,只见满目疮痍,我的父亲和叔叔们被北昌的士兵,用武器给砍的面目全非,我们全族,连一个完整的尸体也找不到……我的婶婶阿姨们,甚至……”
她似乎不愿再回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继而道:“吴旭是有名的讨北帝喜欢的,他比吴征吴雍聪明,有胆识,有能力,看起来什么都好,可这人其实根本没心。”
我听她的描述,也觉得非常之不忍,但听她说后面一句话,忍不住对小声无泯君道:“她是在讽刺你吗?”
无泯君:“……好像是。”
我:“……”
无泯君道:“但我可从来不随便欺凌弱小,当初打东源,两方兵力可是差不多的,是你们东源军心散尽,将士无能……何况,降者不杀……”
我说:“行了行了,没人和你翻旧账,你现在好很多了。”
无泯君道:“行,我承认,是你的功劳。”
我忍不住笑了笑,道:“我又没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哪女子还在,于是赶紧闭了嘴,那女子打量了我一眼,对无泯君道:“西皇对这位小兵还颇为上心。”
无泯君淡淡道:“伺候的好,自然就上心。”
我:“……”
那女子:“……”
那女子咳了一声,继续道:“我母亲告诉我,一定要复仇,说完之后便自杀了,我一个人苟活下来,改名为中原人的名字,叫胡芙。我学习中原的一切,努力想知道怎么才能靠近吴旭,我后来知道,他其实很好色,于是便制造了一钞巧遇’,让他把我当做妻子。我进宫后,暗中谋划,一边不让吴旭起疑,一边勾引吴征,另外还和小侯爷一起,讨论怎么让吴征当上皇帝。哦对了,我还要没事给北帝的药里加点东西,让他死的快点。”
我:“……”
听起来很忙呢……
她道:“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成功了,并且非常成功,北昌奄奄一息,若非南纹忽然插手,我相信西皇您会毫不犹豫继续进攻北昌,到时候,北昌哪里还能占四国之一的地位?最多也就是和那些周边小国一样,苟延残喘。”
无泯君道:“这还真的未必。”
胡芙愣了愣,道:“为什么?”
无泯君淡淡道:“皇后不喜欢打仗。”
我没有说话。
胡芙却忽然露出悲戚的表情:“西皇心狠手辣,并不在吴旭之下,且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