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阳并不愿意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因为韩阳没有官凭路引,各地方的黄册更没有他的名字,是个不折不扣的黑户。
考虑到自己笨嘴笨舌的,要是解释不清楚,或者让官府起了疑心,到时候反而不美。
想到这里,韩阳见到知府衙门这边没麻烦了,找了匹无主的战马,翻身就走。
丘福撅着嘴,一边跑一边追,“义士,留步。”
韩阳看着丘福悲伤的模样,心想一个大老爷们因为犯了错,而被伤到了这种地步,真可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伸手帮他擦了擦眼睛,“别哭了,我还有点事儿,咱们回头再见。”
丘福刚要张嘴,就感觉一张大手蒙在自己眼上。
接着一股火辣辣要命的疼痛传来。
韩阳的手刚才还杨过辣椒面,能不辣吗?
这一下子辣的丘福真的是热泪盈眶。
战马之上,韩阳最后看了一眼,心想,这丘福虽然本事怂点儿,但是起码知错就改。
丘福捂着眼睛痛不欲生,嘴里哀嚎着,“义士,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那马是我的啊。”
此时的韩阳早就远去了,骑着马,感受着正在恢复秩序的城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以后在这乱世可不能那么冲动了,这到处都是不要命的汉子,别到时候一刀让我丢了脑袋,那样我家瑶瑶可就没人照顾了。”
枪挑敌将,技耍北元鞑子,看起来确实特别厉害,但是其中危机,也是重重。
“如果不是为了露脸,将来在大明能够混出些名堂来,老子才懒得干那么危险的活计。”韩阳摇摇头。
他这边想着,已经到了同福客栈。
秦瑶正抱着孩子在那喂他喝奶粉。
小家伙朱高炽乖宝宝似得坐在旁边对着一碗炸酱面猛造。
小家伙离开了父母,很多事情都要学着自力更生。
一个苍蝇似的正在围着秦瑶打转,秦瑶的手探入袖中,按住了一根淬了毒的钢针。
“姑娘,我乃是纳哈出帐下万户脱忽思,自问也算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不知道您能否赏光呢?”
“滚!”秦瑶秀眉微蹙,冷冷道。
“姑娘,你可知道你再跟谁说话?我不仅是纳哈出帐下的万户,我还是纳哈出派遣到南京谈判的使者,你如此冷遇与我,可知道后果?”
“你可知道,你再在这里喋喋不休会是什么后果?”韩阳一抬头,将酒坛子提起来了。
旁边的酒保一看,就是一惊,心想大事不好,这两位爷要开架。赶忙到后堂去叫掌柜的。
韩阳心想,这北元虽然从北平撤出去了,但是实力依然非常庞大。
前脚遇到一群鞑子要火烧粮仓跟冲击知府衙门,这边又遇到一蒙古鞑子竟然妄图调戏自己家夫人。
这让韩阳不由的火冒三丈。
那脱忽思并没有搭理韩阳,反而对秦瑶问道:“姑娘,你真的不给在下这个面子吗?”
“滚!”秦瑶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大明的百姓竟然如此敌视我们纳哈出的勇士,我看着和谈也没有必要了?”脱忽思冷哼一声,扬声说道。
如今虽然北元大不如从前,但是纳哈出依然掌握几十万大军,坐镇辽东,威胁着大明在北方的统治,是洪武皇帝格外头疼的问题。
所以在脱忽思看来,自己作为纳哈出的使者,不论是地方官员,还是民间的百姓都应该对他以礼相待。
谁曾想到,就在这家客栈,竟然吃了闭门羹。
韩阳不去搭理脱忽思,径自坐下,直接要了一碗馄饨。
“这个小兄弟,这位可是纳哈出的使者,你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这有些说不过去吧?”一个身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走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
眼前这位官员看样子,应该是朝廷的一个小官。
韩阳虽然不知道品阶,但是却也知道,电视剧里,只有小官才穿绿色的衣服。
“我大明的官员什么时候甘愿给北元人做狗了?”韩阳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你!”这绿袍官员气的脸都红了,伸手就要呼唤官员打人。
在古代,一般开酒楼的,都得有人在背后撑腰。
掌柜的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上前不卑不亢说道:“这位大人,您可知道这里是同福客栈?你真的要在这里闹事儿吗?”
那绿袍官员一听同福客栈,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打了一个冷颤说道:“掌柜的,不是我要闹事儿,实在是这位使者乃是与我大明和谈来的,肩负着和平的重任,这位一点儿都不够使者大人面子,若是气走了使者大人,该如何是好?”
“面子是打来的,不是跪着求来的?你瞅瞅你那谄媚样,怎么跟秦桧似得。”韩阳嘲讽说。
那绿袍官员还想说什么,脱忽思指着韩阳,冷笑道:“小子,上一次来你们大明的时候,也有一个家伙这么不识抬举,可惜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滚了,别耽误爷爷吃饭的兴致。”韩阳毫无压力。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很是诧异。
要知道,这蒙古人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知府大人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支会各处的里长和保长,尽量别和他们起冲突,以免影响到接下来的和谈。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穿的花里胡哨的人,人却那么硬气。”
“硬气有什么用?他这叫自不量力。”
“这小伙子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