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回屋做饭去了。
乔莲藕将花插好,摆好,莲蓬和莲花也跑了过来,嘻闹个不停。院子外边,做了一排简易的花台,里面种着一些美人蕉和七盘花,开得艳丽,有蝴蝶飞舞,莲花和莲蓬忙着追赶来追赶去,高兴得不得了。
院坝里靠近花台的地方,还有一棵桃树,桃儿早没了,但叶子还是绿的,洒下一片阴凉来,桃树下有一个干净的石桌,还有四个石凳。乔莲藕叫乔慕然在外面陪着俩妹妹玩,自己进了厨房。
坐在灶间烧火的是乔莲藕的表姐赵琴。赵琴今年十七八岁了,读了初中就再没有读书,在家里帮着秦芳做些家务活。性格和秦芳比较像,温婉腼腆。但是这样一个温和的女孩子,结婚后,却生活很不幸福。
表姐赵琴结婚比较早,刚开始日子还过得勉强,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那叫刘自成的表姐夫就不高兴了,摔摔打打不说,还不务正,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赌的,赵琴忍受着,过得相当憋屈和苦闷,有一天被刘自成打了,想不通,便拿了家里的一瓶农药来,喝了半瓶进去。等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赵琴就这样丢下一个可怜的女儿撒手人寰……
乔莲藕坐在灶间,看着表姐赵琴青*光滑的脸庞和善良柔弱的眸子,回想着那些前尘往事,心里酸楚不已:这么好的表姐,这么好的姑娘,因为嫁错了人,便从此走上了一条黑暗的不归路。不行,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坚决不让那个叫刘自成的家伙娶了赵琴表姐的
人们都不会清清楚楚地看见后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如果已经知道了后面将要发生什么而不阻止的话,那将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乔莲藕现在就在折磨着自己,同时又有一种莫然的冲动。
赵琴见乔莲藕来了,就拿了一个板凳过来,俩姐姐坐在灶前,亲热地摆闲话。
火儿映红了俩人的脸庞,看着这温暖的一幕,乔莲藕忖道,我一定要努力,不让悲剧在三姨家再次上演。
一会儿功夫,饭做好了。大家一起将饭端到了饭桌上。秦瑛从集市上办完事,也过来了,累得满头大汗,喝了一大杯水后,大家一起坐到了桌子上。
乔莲藕一看,觉得少了一个人,便问道:“三姨,表哥赵毅怎么没有上桌子吃饭呢?到哪儿去了,这一中午都没有看见他的?”
“那还用说,还在楼上呗,不到吃饭的时间不会下来的,比古时候的闺女还规矩大呢。”表姐赵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芳给大家摆好碗筷,微笑着说:“大家快吃,莫等他了,我给他端到楼上去吃,他不下来算了,叫不动咋办嘛……”说完,离开饭桌,走到厨房里去盛了一碗米饭出来,到桌子上夹了一些菜在米饭上面,准备给赵毅亲自端上去吃。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乔莲藕心里又气又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
刚才在灶前烧火的时候,通过交谈,乔莲藕了解到了表哥赵毅刚初中毕业,因为学习成绩太差,没有考上高中,更没有考上师范、中专,天天像蛇一样蜷在家里,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不到吃中饭的时候是不下楼的,有时候有情绪了,干脆一天都不下楼,每顿饭都是老妈秦芳给端上去吃,吃完了又将碗收下来洗了。
妈妈秦芳有时候也要大起胆子责怪几句,抱怨几声,但是换来的都是赵毅的几声响亮的不耐烦的喝斥,时间长了,秦芳也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只得啥事都依他,想耍就耍,想睡就睡,啥事儿不干,任由他像个寄生虫一样生活在家里。哎,怎么办呢?谁让他是个男孩子呢?疼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打他啊。秦芳将希望寄托在了时间上,心想时间久了,他也许就懂事了,现在懒点就懒点吧,我先养着他。
这个表哥赵毅,就这样,像个大小姐一样,天天足不出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四肢不勤,像那长期晒不到太阳的小树苗子一样,没有了生机,就靠着那个老迈的母亲天天辛苦地养着他。长大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去找事做,但是眼高手低,啥都看不起,啥都做不久,挣几个用几个,混到三十好几了,媳妇都没有娶上一个,秦芳天天抱怨也不起半点作用,赵毅这个人,就这样算是被彻底废了……
想到这里,乔莲藕站起来,笑着对三姨秦芳说:“三姨,你坐着吃饭吧,忙了一上午了,我给表哥端去,好久没见他了,还想找他借一本小人书看看呢。”
“算了,好莲藕,你饿了吧,快吃饭,我去就行了,他可能还在被窝里没有起来呢。”秦芳不干。她早已经习惯了服侍别人麻烦自己,从不没有想过主动去指挥别人或者麻烦别人。
秦瑛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对姐姐秦芳说:“我说三姐,不是我说你啊,你就是太惯赵毅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了,天天睡到中午才起来,你还将饭给端上去,我看这个娃迟早叫你惯坏了要是换作是我,早几棒打起来了,要吃不吃,还给他端上去,门儿都没有”
秦芳脸红一红,低声说:“唉,没办法啊,他不听咋办呢……”
乔莲藕打定了注意,今天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争气的表哥,便走过去接过三姨手里的碗,拿了一双筷子,不管不顾地走了。
秦芳只得坐下来,不放心地朝乔莲藕走的方向看看,然后给莲花、莲蓬和慕然他们夹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