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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夫人忙叫锁绣将九斤抱进西间,冷着一张脸喝道:“你说什么疯话呢!”
胡姨娘跪下道:“三姑娘再有错,也罪不至死,死了也应该有个碑位,这逢年过节……”
庄老夫人冷笑道:“好个亲娘,无端端就去咒三姑娘死无葬身之地。”
胡姨娘见庄老夫人果然不承认,于是就拿了那染血的帕子出来,再要说,就见庄老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于是情不自禁地打颤。
那边听说消息,简妍也急赶着过来了,在门外就叫人将门窗关好,不许人将方才的事传出去,进来了,瞧见胡姨娘一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于是忙问:“究竟是怎么了?”
庄老夫人道:“你身上不好,怎过来了?”
简妍道:“听说胡姨娘哭喊着来闯老夫人这边,怕吓着九斤,我就赶紧来瞧瞧。”隐约听到里间九斤的哭声,就要向里间去。
胡姨娘忽地抱着简妍的腿,仰头道:“少夫人发发慈悲,三姑娘已经没了,少夫人就发发慈悲放过她,叫我好歹将她寻个地方正经的埋了,就是埋在大夫人身边也好。”
简妍惊讶道:“三姑娘没了?”说完,又去看庄老夫人。
庄老夫人鼻子里哧了一声,道:“这不着调的女人听风就是雨,谁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那邪乎话。进来了,就抢九斤,将九斤吓了一跳。”
简妍一怔,然后头皮发麻起来,心想难不成胡姨娘要害九斤?心里后怕起来,庆幸胡姨娘作势没有成算,想一出做一出,不然这么着假意亲近,然后就抱了九斤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胡姨娘见简妍与庄老夫人一唱一和,不由地也傻住,哽咽了半日,才憋出一句:“难不成三姑娘没事?”
庄老夫人哼了一声,道:“原先三姑娘在我这,你也是这么着被人挑唆两句就急赶着来闹,多少年了,怎就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会子,是谁叫你来闹的?”
胡姨娘难得聪明一回地道:“老祖宗将我送到三姑娘身边去,不然我不说……”
庄老夫人闭着眼,不乐意答应这事。
简妍一心要知道是谁害了九斤,就道:“老祖宗,既然姨娘思女心切,你就成全她吧。”说着,又问胡姨娘:“姨娘跟我说说,是谁跟你说三姑娘没了的?又是怎么说的?”
胡姨娘只瞅着庄老夫人不说话。
庄老夫人又见简妍恳切看她,就点头答应了。
胡姨娘一时急着去见庄采芹,早忘了答应平绣的话,于是将平绣如何跟她说的和盘托出,最后求道:“老祖宗就叫我去陪着三姑娘吧,老祖宗是吃斋念佛的人,婢妾也不信老祖宗会要了自家孙女的命。”
简妍一直沉默不语地听胡姨娘说了这事,心里后怕之余,又觉平绣背后定有人指示,且那指使的人十有**就是庄敬航。
庄老夫人也不料一向老实的平绣会做出那事,就道:“去叫了平绣过来说话。”
秋棠答应着,就忙开了门,自己去喊平绣。
庄老夫人见简妍脸色发白,心知她是叫吓着了,就道:“你也别害怕,我瞧这女人就算有了歹心,也不敢对九斤怎么着,她素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简妍望了眼胡姨娘,心里还是不敢去想胡姨娘究竟想对九斤怎么着。
过一会子,秋棠仓皇失措地跑进来,哆嗦着道:“平绣上吊了。”
庄老夫人愣住,虽有眼前的事,但平绣怎么着也伺候了她十几年,哪里能没有一丝感情,于是不免又为平绣叹息一声,随即道:“赏了她家八十两银子,另叫大夫人葬了平绣吧。”
秋棠毕竟年轻,才跟平绣说过话,转身平绣借口要换衣裳就吊死在屋子里,此时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肯再去大房那边。
祝嬷嬷瞧见秋棠不肯去,就对锁绣道:“你跟平绣姐妹一场,就去送送她吧。”
锁绣流着泪,答应着就去了。
简妍听说平绣上吊了,越发害怕起来,心想庄敬航接二连三陷害他们,难不成是将他们当成病猫了?
庄老夫人冷眼瞧着胡姨娘,说道:“既然是你要陪着三姑娘的,如今我就叫人送了你出府。只是不方才来我这边闹了一会子,旁人还疑心我做了什么事呢。如今就说你跟平绣拌嘴,将她挤兑死了吧。”
胡姨娘此时也害怕起来,顾不得去想庄采芹究竟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管庄老夫人说什么,只管点头。
庄老夫人不耐烦地道:“也不用收拾衣裳细软了,总归你收拾了,到了那地也用不上。就这么着,叫祝嬷嬷送你上路吧。”
简妍听这话,心里毛毛的,暗道庄老夫人不至于当真将庄采芹弄死了吧?
胡姨娘也如简妍这般想着,吓得战栗不已,哆哆嗦嗦地道:“老祖宗想杀人灭口……”
庄老夫人啐了她一口,道:“没有那个脑子胆量,还学了人家来‘报仇雪恨’,难怪前头那王家女人放心将你放在院子里。”说着,不耐烦多说,扶着简妍,就向里间去看九斤。
简妍随着庄老夫人进了屋子里,犹豫后问:“不知三丫头她……”
庄老夫人一边做着鬼脸逗九斤,一边道:“叫送到南边乡下去了,那地方四面都是山,她说话也没人听得懂,满村子里没一个识字的,就看她怎么跑回来。”
简妍笑道:“老祖宗英明,只是这么着过几年三丫头老实了,倒是可以将她就地嫁了。”
庄老夫人苦笑一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