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蜜和史绣儿躲着说悄悄话。姚蜜笑道:“史姐姐,谢胜一见表哥和你说话,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笑死我了。”
史绣儿推姚蜜道:“谢腾的眼珠儿才要掉出来呢!端郡王跟你说一句话,他眼皮就跳一下,看着解气。”
姚蜜笑了一笑,低头道:“灵芝变漂亮了,你瞧见没有?”
史绣儿握了她的手,笑道:“管她呢!不过一个丫头,不值得咱们注意。”
“说的是。”姚蜜又振作起来,摘了一朵花别在史绣儿鬓边,退后两步欣赏一下,拍手道:“真漂亮!”
史绣儿笑道:“你是夸花呢,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花了。”姚蜜不由哈的笑了,说着话,却见谢胜看了过来,一时俯在史绣儿耳边道:“有人瞧着你。”
“让他瞧个够。”史绣儿笑得甜蜜,也俯在姚蜜耳边道:“得不到的,便是好的。”
姚蜜又捂嘴笑了,应道:“就要让他心痒痒。”
史绣儿回眸,见不单谢胜看着这边,谢腾同样看着这边,只一笑,也撷下一朵花别在姚蜜鬓边,正要说话,却见一只蝴蝶飞过,停在姚蜜头上的花,双翅扇动,不由“哇”的一声道:“好漂亮!”
“确实漂亮!”谢腾循声过来,见蝴蝶飞走了,便喊住姚蜜,转头跟史绣儿道:“我有话跟小蜜说,你避一下。”
史绣儿看向姚蜜,见她点点头,便走开了。
不远处的人见得他们在花丛边说话,也不过来打扰,只远远避开。顾夫人也瞧见了,不由大喜。小两口有话就该挑明了,赶早儿再叫媒婆上门,办了喜事是正经。
春意盈然,园子里有蝴蝶起舞,花香袭人。无来由的,谢腾心情便好了一些,一时看姚蜜,见她打扮的娇俏,身段fēng_liú,眉眼如画,比之初次相见,多了一份韵味,心头不由一软,温声道:“小蜜,别闹腾了。我明儿再请媒婆上门提亲,你好好应下来,赶早过门罢!”
姚蜜含笑道:“将军觉得我不嫁人,便活不下去么?”
谢腾鼻端嗅得些微异香,有些心猿意马,嘴里道:“此话何解?”
姚蜜眼波流转,瞟一眼谢腾,转开头去瞧起起舞的蝴蝶,半晌方道:“先头因为怕官府强配婚事,将我配了不堪的人,便百般着急,我娘还以死相胁,无奈之下便只得史姐姐范妹妹进了将军府当丫头。为的,是避过婚事。后来将军临出征,自有诸般因由,便献了身,当时对将军,也确是爱慕。如今却又不同,不一定非嫁不可。”
谢腾听着姚蜜的话不像作假,心下一沉,开口道:“你究竟想如何,实话实说罢!”
“将军,女子想嫁人,不外是因为想得个依靠。另有一种,是真正爱慕那个人,不计一切要嫁。”姚蜜今日见谢腾带了灵芝赴宴,一颗心便有些冷,这会再见他一副你明明想嫁,还装什么啊的样子,便倒了胃口,不想再留情面了,只道:“皇上封了我诰命夫人,每月有俸禄。现下这宅子,地契已过在我名下。我先头得了卖的银子,早托人购了田地。十名侍卫吃着宫里的俸禄,护着这宅子安全,另有奴婢婆子等人,却是卖断的身契,不敢有异心。且我有皇上皇后撑腰,老将军是我义祖父,若将军愿意,我还能喊将军一声义兄。只要好好经营,吃穿不愁。将来再抱养一个孩子,后继有人,死后有人奠基。这生活自由自在,为什么还要嫁人呢?”
“没有男人护着,你们……”谢腾见姚蜜说的认真,顿感不妙,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辞穷,这丫头说的好像也知理,她不嫁人,一样活得滋润。
见谢腾话有不尽之意,姚蜜一笑道:“我父兄也是男人,且顾府外祖父和表哥等人,也不全是无能之辈,却是能护一些的。再有一条,端郡王说道想认下我为义妹,真个认下了,凭着宣王府的势力,也能护一些的。”说着挑挑眉,想及反正和谢腾也有过肌肤之亲,最难以启齿那句话还是说了罢,因接着道:“若我们那天需要男人了,其实也可以养面首。”
姚蜜话音一落,谢腾一张脸精采起来,阴沉沉站着不动,好半晌道:“要如何,你才肯改变主意?”
姚蜜见谢腾捏着拳头,,眼神像要吃人,一瞬间,几乎以为他会掐上自己脖子,眼见他咬牙说出话来,终于松口气,悄悄退后一步,娇笑道:“将军认为我有必要改变主意么?”哈哈,去和灵芝那丫头过日子吧,生什么气呢?
谢腾一字一句问道:“你不后悔?”
“只要将军不使用强权,不暗地里使绊子,不干扰我们,我们便能过上快活日子,不必后悔。”姚蜜见谢腾握着手,手背起了青筋,有点小害怕,又退后一步,勉强镇定心神,笑道:“将军这般身份地位,又这般相貌,兼立有大功,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我实在不敢高攀。现下说开了也好。”
谢胜和谢腩在不远处说话,眼见谢腾和姚蜜说着说着,似乎争执起来,过得一会,姚蜜便掉头走了,剩下谢腾站在原地发呆,不由对视一眼,几个起落赶到谢腾跟前,问道:“大哥,怎么啦?”
“那三个丫头想养面首不嫁人。”谢腾几乎要咆哮出来,手一伸,已是拗断一株花枝,随手丢在脚下,足尖一踩,把花枝踩得沉入泥土里不见,这才磨着牙把姚蜜说的话复叙了。
谢胜和谢腩听完,也呆在当地不能作声。
谢腾又拗断一株花枝,终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