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新手,不懂得看场合,冒冒然就洒了药出来,却被史绣儿走来撞破了。现下她跑了,却把自己留给史绣儿,真傻啊!
媚药这东西,顾东瑜自然是用过的,他有些感叹,唉,姚表妹下的手太重了,分明是用了两倍的药,这才把我媚倒在地,动弹不得。若是用的份量少些,这会早就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和她找个地方双双对对了。
史绣儿这里弹算着,忽然听得另一头似有脚步声传来,她抬头一看,认出是范晴的身影,一时匆匆道:“表哥,我自己一个人也扶不动你,且再喊一个人搭把手,把你扶回房间去。”说着立起身,冲范晴喊道:“范妹妹快过来,表哥晕倒了!”
“怎么回事?”范晴性子娇憨,心机没有史绣儿深,一时不疑有它,三两步跑了过来,一看地下躺着的,正是顾东瑜,不由吓一跳道:“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
“我适才过来,见得姚表妹和表哥说话,姚表妹突然就跑了,表哥却晕倒在地下,也不知道为何?”史绣儿装作着急万分的样子道:“范妹妹在这儿瞧一下,我往前头去喊人。”说着不待范晴作应,疾速往另一边就跑。
范晴正愣怔,就听见地下的顾东瑜呻吟了一声道:“范表妹扶我一把。”
“三表哥感觉如何了?”范晴有些为难,毕竟男女有别,这……
顾东瑜这会已是缓过劲来,见范晴不扶他,自己动了动手脚,挣扎着爬了起来,起的太猛,一下站不稳,趑趄了一下,手一伸,却抓住范晴的手臂想要稳定身子。
范晴见顾东瑜站不稳,只得伸出手扶了一把,不想她这一伸手,手臂却被顾东瑜牢牢抓住,未待她挣开,就听见另一头传来史绣儿的声音道:“表哥,范妹妹,你们,你们……”
范晴回头一瞧,只见史绣儿和顾东瑾并肩走来,她心里忽然一慌,下意识就去甩顾东瑜的手,嘴里对顾东瑾解释道:“三表哥晕倒了,我扶了他一下。”
顾东瑾今晚却是约了范晴出来赏月的,行到半途,却见史绣儿慌慌走过,一下又回头道:“四表哥,晴妹妹和三表哥他,……”
“怎么?”顾东瑾见史绣儿欲言又止,不由起了疑心。
史绣儿咬咬唇道:“四表哥随我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顾东瑾素知顾东瑜爱捻三惹四,但自己母亲已和范晴母亲开始议婚事,差不多的,范晴便会做自己妻子,怎容顾东瑜乱来?他心下一沉,便快步向前。
史绣儿见了,也紧紧的跟上。
不一会儿,两人就赶到荷花池边,月色下看得分明,只见顾东瑜俊脸通红,喘着气拉扯范晴,范晴欲迎还拒的,并没有喊叫。
眼见事情如自己所料那样发展,史绣儿极满意,嘴里却委屈的道:“他们怎能这样呢?若叫人知道了,可该如何是好?”
却说姚蜜走到半路,寻个僻静处,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来。因顾夫人是铁下心要让姚蜜嫁入顾家的,种种教导之外,还交给姚蜜一包药粉,让她藏在身上,说道非常时候,便拿它出来用。姚蜜好奇之下,曾偷偷打开嗅了嗅,还洒了一点儿在茶里喂了猫儿,结果那猫儿摊软在地,好半晌不动,到了下半夜,却生龙活虎起来,叫春叫了一晚,吵得她整晚没睡着。那包药粉的味道和药效,她记忆犹新。
姚蜜揭开药粉,掀开一角举到鼻端处一嗅,脸色马上变了。没错,她适才呼吸又热又烫,忍不住朝顾东瑜脸上一吹,吹出的那口气,正是这味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顾东瑜如果误会自己对他下了媚香,嚷嚷出去,自己不嫁他还能嫁谁?还有一个大问题,那便是婚前失德,却是没可能做正妻,只能沧为妾侍了,这可怎么办?不,她纵是嫁不出,也不要当妾。
“姚小姐,你藏在这儿偷吃什么?”一个声音忽然从姚蜜身后响起来,未待姚蜜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是绕到姚蜜跟前,夺过她手里的纸包,高高举在头顶道:“独吃难肥哦!”
姚蜜一见来人,脸色剧变,谁沾上这个人,谁倒霉。
来人是范老夫人娘家一个远亲收养的儿子,名唤范仲华,因贪顾家藏书多,这阵子寄住在顾家读书,他不拘小节,和姚蜜等人也见过面,算是熟悉。但这样一个人,姚蜜等人是能避则避的。据传闻,这个人克死了六个未婚妻,谁家女子和他订亲,不出三个月必死。谁家女子和他接触超过两刻钟,必霉运临身。
“还给我,那是救命的药。”姚蜜急于拿回药粉,忙忙踮脚尖要去夺回。
范仲华退后一步,晒然一笑,把药粉递到鼻端一嗅道:“什么救命的好东西?”说着猛的打了一个喷嚏,纸包里的粉被他一喷,四散飞起,溅入他的鼻孔里,有几缕斜斜飞出,溅到姚蜜的鼻孔里。
要死了,这个倒霉星不光浪费了我的好药,还害我吸了几缕药粉进去。姚蜜闪避不及,被药粉溅到鼻孔里,心知不妙,已是狠狠的撸起鼻子,想把吸进去的药粉撸出来,但那药粉太细腻,早散在她的呼吸里无影无踪了,哪里能撸得出来?
范仲华见纸包里的粉未被他一个喷嚏打散了,不由抱歉的笑了笑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赔你吧!”
“这是媚药,媚药,懂不懂?”姚蜜悲愤极了。嫁个人就这么难?还得备下媚药随时勾引。现在好了,药还没派上正经用场,自己和眼前这个倒霉星都吸了一些进去,可想而知,待会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