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成魅动作一滞,转头看向他。
他正佝偻着腰身,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衬着黄昏的日光,单薄得像是一张透明的纸,她方才记起,就在今日早上,他才受过重伤。
“或者……”他又道,“是我曾做过什么孽?你专程来罚我的么?”
宣成魅眼一晃,他的僧袍带灰,无须无发,却莫名与记忆中某个影像重叠。他曾也这样痛着,也这样笑着,浅浅淡淡地说着:“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孽,竟让你这样来罚我?”
那时天地澄明,云腾雾绕,紫色的幽萝锦热烈地开了满院,正中一株高大的粟茵,其花如烟如雪,飘飘悠悠地落了满身满眼。
她收回眼,无视掉眼中的寒意,淡然道:“这你还真猜对了,鬼君说你上辈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其罪孽实在太过深重,特让我来惩处于你,所以……”她轻笑,“你就受着吧!”
她知他不是他,可上次,他身体里的世界造出过他的幻境,而今他又恍然有了他三分风骨,若非前世两人有着渊源,她实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