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司洪逸」面露焦急地低声道:「二世子,您没事吧?」
他是北堂家的暗卫,所以对北堂耀辉从不以端亲王相称,只称二世子,对已经出嫁的北堂曜辰,也都称呼为大小姐而不是宫夫人。
「没事,就是醉了。」
「醉了?」「司洪逸」诧异。
「你是暗卫里哪个?」北堂耀辉岔开话题。他是用药的行家,却著了太後的套,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属下是凌颜。」
暗卫中姓「凌」的乃是近属,应是二十四名。不过北堂耀辉并不完全知晓他们的名字,听了也只是点点头:「你知道太後把我送来是什麽意思吧。」
「是,属下这就想办法通知北堂王,此事属下做不得主。」
北堂耀辉道:「若是不让太後称心如意,只怕要出事。你在宫里这些时日,可有露什麽马脚?」
「应该没有。不过太後与皇上母子连心,只怕会有什麽怀疑也不一定。」
北堂耀辉试著动了动,却还是觉得身上软得厉害,脑子也沈沈的。
他没有精力再集中精神,便道:「你快去通知大哥,有什麽事按照他的指示做吧。我现在累得紧,先歇歇。」
凌颜道:「是。不过待会儿属下可能要做些遮掩,请您谅解。」
北堂耀辉点了点头,无力地闭上眼。刚才硬撑著醒来,耗费了他极大的精神。
他昏昏沈沈地睡著,隐约觉得自己被人移动,似换了个地方。
他想睁开眼看看,又宿醉难当。不知过了多久,渐渐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水……」他喃喃地唤,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给他唇边喂水。他咕噜噜喝了一大杯,神智有些清醒,模糊地认出这熟悉的体温来自於谁。「曜日……」
「我给你喂了解酒汤,很快就没事了。」
「我很热……」
北堂曜日蹙了蹙眉。
宫里,尤其是皇上的寝殿,一向点著催情香。宫里的人都习惯了,北堂耀辉虽然喜欢研制这些东西,但自己并不常用,因而受了些催发。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探进被里,摸到北堂耀辉下身,那里果然硬了。他手指律动,想帮他尽快解放出来。
北堂耀辉闭著眼,喘息道:「那老女人给我下的分量,足够寻常人醉上三天三夜。我、我……」
「别说话,专心点。」
「呃……」北堂耀辉十分舒服。他不知现在是否还在宫里,但只要有北堂曜日在身边,就安心得什麽也懒得想了。
他抓住他的衣襟,道:「我们做吧。」
「我正在帮你。」
「我觉得不够。我想抱你……」北堂耀辉想翻过身。
北堂曜日按住他,低声道:「不行。你忍著点。」
「可我……」
「等等!」北堂曜日沈声打断他,侧头听了一下,道:「你先歇著,我出去一下。」说著要放开他的手。
「不!你别走!」听到他要走,北堂耀辉恐慌起来,紧紧抓著他道:「和我做!」
北堂曜日拧了拧眉。
他们现在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偏远的西边青莲池外的冷宫里。他刚才听到凌涛的警示,怕外面出了什麽变故,想赶紧去看看,却被北堂耀辉紧抓不放。
北堂曜日知道他受了紫陀罗兰和宫香的催蚀,现在身上一定难受得紧。可是此刻他无法帮他发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北堂曜日掰开他的手,匆匆道:「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回来。」
北堂耀辉倒在床上,看著他头也未回地离开。
当时大概谁也没想到,北堂曜日这一走,却给二人都留下了永生的遗憾。
君如竹在翰林院以一手清逸的瘦体字和美轮美奂的彩墨青莲图而备受赏识。他擅长画莲,连皇太後也有所耳闻,因此半个月前命他作画一幅,要安置在慈宁宫中。
这对这位新科状元来说是莫大的荣幸,而且太後特别允他可自由在皇宫的莲花池畔写生。
皇宫中一共有两座莲池。一座是御花园中的秀湖。还有一座,是先帝曾为某个爱妃在西宫中兴建的。
只是那妃子後来失宠被废,那园子也成了冷宫,早已人丁凋零,荒芜颓废。
君如竹在秀湖湖畔徘徊了两天,连画了两幅水墨青莲,都不甚满意。那日突然想起老宫人提起西宫也有座莲花池,只是无人打理已久,不知现在是何模样。
他一时念起,便摸索过来了。发现西宫这废池的莲花反而因为没人打理,生长得自然茂盛,清而不豔,美不胜收,因而这两日便都改在了这里作画。
今日他如前几日一般,在湖畔摆了桌椅,调好笔墨,开始作画。正用神得很,忽然听见扑通一声,抬眼见对岸竟有一人扎进了湖里。
君如竹大惊,一边大喊来人,一边奔了过去。只是这西园荒僻,别说宫女太监,连侍卫都很少过来。
君如竹救人心切,跑到对岸便一头跳了进去,向那落水之人游去。
那人自落水之後便没有浮出水面,只是一层粉红秀衫漂在水面上。
君如竹游过去的时候,隐隐觉得那衣衫有些熟悉。他生活在南方,水性极好,到了左近便潜入水底,摸到那人手臂,立时从後面抱住,托著他浮出水面。
「噗──咳咳……放开我……」
君如竹没想到那人还在挣扎,难道是要寻死?
那人声音沙哑,他一时也没辨出是何人,只是叫道:「别做傻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