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
苏承芳道:“便这样吧,您也不要总惦念,等过两年少石兴许就能调回京都的。”那是他女婿,卢家的长子,当年便是看中卢少石的能力,才将苏瑜嫁去金陵。
“但愿如此了!”老夫人仍是有些惆怅。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与李嬷嬷,这事儿外人一概不知,只是到第二日,老夫人派了好几个人去阮珍那里,叫她们好好伺候。
阮珍有些不自在,原先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不咸不淡,既不讨厌也称不上喜欢,她在院子做什么都好,现在看重了,真个儿是做什么都有人盯着,虽说是为她好,也是头疼。
蕙娘开导她:“这是好事儿,您瞧瞧那些正室夫人,哪个不是许多奴婢伺候的,那叫气派,您慢慢就习惯了。”
“别瞎说,什么正室夫人。”阮珍连忙告诫。
蕙娘心想自家主子真是个傻瓜,抿着嘴笑:“是了,是了,奴婢不说了,不过您现在的情况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是不能疏忽的,也不怪老夫人担心,现在连吃的东西都要奴婢们给您试呢。”想到这事儿,蕙娘又烦忧,到底是谁这般狠心,要害阮珍?
她一个什么都不争的女人,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苏家又没有主母,委实奇怪!蕙娘越想越觉得诡异,每日更是小心谨慎了些。
长辈们不给苏沅管,苏沅心里却放不下,只她一个小姑娘要人没人,怎么查去呢?那商海虽是个伶俐的小子,却没能耐混入苏赡家……苏沅知道有个人有这本事,可是脾气太坏,只怕她传个话会传出事情来,想着眉头一拧,就算不传,只怕也要闹出事儿了。
阮直不是在他们家安插了细作么,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凭着他的性子,不知怎么样呢!
会不会打草惊蛇?苏沅鼻尖突然出了汗。
正着急时,照雪过来说,威远侯府今天摆宴,请了戏班子唱戏,说陆太夫人请他们也过去热闹热闹,曹国公夫人同世子,姑娘都来了。
苏沅答应声:“你回禀祖母,我换身衣裳就来。”
照雪告退而去。
采薇给苏沅穿衣:“奴婢记得上次中秋,陆大姑娘请了吴姑娘来拜月,没想到陆家与曹国公府有这般的交情呢。”
岂止是交情,后来陆静英就是嫁给曹国公世子吴宗炎的,只不过前头风光,后头却是……苏沅摇一摇头,可惜陆静英向来看不惯她,便是想告诫几句都不成,陆静英绝对不会听的,且陆家到底又是姨亲,她又如何能插得了手?
叹口气,苏沅往上房而去。
老夫人正跟李嬷嬷说话:“居然请了曹国公,这曹国公……”吴顺是吴太后的亲弟弟,凭着这姐姐的身份一路飞黄腾达,可是书香世家没有人愿意结交的,“承芳都不愿提这国公府,且等我去问问。”
她起身,领着两个孙女儿去陆家。
寻到机会,便是与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生怕别人听见,关了门道:“焕云是不想请,可焕扬欠了曹国公人情,前几日曹国公予嵘儿谋了个职务,兵马司副指挥使,你想想,多大的人情!虽说我们侯府有祖荫,可这职务不是那么好拿的,东平侯此前为他儿子东奔西走,还不曾得。”
两家都是侯府,可东平侯现在比威远侯府兴旺多了。
老夫人恍然大悟。
说得几句,因有客人在,太夫人很快就与老夫人出来了,请曹国公夫人去听戏。
天冷不在外面听,众人都坐在楼台里,四面燃着炭,倒是一点儿受不到冻,吴丽华跟陆静英说话时,瞧见吴宗炎站在不远处,正对自己使眼色,心头就是一阵烦躁。
这陆静英脾气不大好,太过骄纵了,最大的优点恐是一张好脸,一身的骑射功夫,偏偏自家哥哥就看中了这一点,有次打猎时偶遇陆静英,被她折服,后来就神魂颠倒,念念不忘。他是家中独子,父亲母亲十分疼爱,看在陆静英好歹也是侯府嫡女,便是愿意结亲。
吴丽华眉头拧了拧,笑着跟陆静英道:“我娘喜欢听戏,不过我呢无甚兴趣,等会儿我们出去走走?”
让哥哥看一眼,好解他的相思之情。
脑中闪过吴宗炎的痴状,陆静英的嘴角挑起来,她心里清楚吴丽华对自己的看法,可这又怎么样?吴丽华只是吴宗炎的妹妹,根本就不能做主,她只要能嫁入国公府就行了,替父亲母亲脸上增光,也好给自己那傻哥哥一个扶持。
陆嵘不像陆策那么聪明,自己要嫁得不好,只怕陆嵘将来会被陆策欺负。
想到那个庶弟,陆静英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恨,要不是他,不是他的生母江氏,父亲当年就不会因宠爱江氏与母亲闹僵,让母亲失去一个儿子了!
这儿子要是生下来,说不定比陆策还要出色呢。
“也好。”陆静英收回心思,笑着道,“那我们去赏花罢,今年的金梅开得特别好。”
果然听得一会儿,她们就起身出去了。
因与陆静英相好,那苏锦,陆静妍也都跟了去。
太夫人笑起来:“瞧瞧这些孩子,都不喜欢听呢。”
“年纪小就是如此,我十几岁的时候也一个样儿,祖母母亲请了戏班子来,我就只能听半场。”曹国公夫人蒋氏笑着道,“后来有岁数了,心静了,慢慢就喜欢上了。”
太夫人点点头:“也确实如此。”一边回头看苏沅与陆静姝,“你们也不用勉强,想去转转就去转转。”
苏沅一听,觉得这是个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