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蔡庸不死,我们这辈子便无安生之日,正好你我两家又决裂,若你出手,无人怀疑。”
比蒋复出手要安全的多。
陆焕扬心头一震,抬起眼,看到曹国公眼中的冷芒,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刚才可是说了万死不辞的。他拔出刀在曹国公衙署一阵乱砍,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去。
这件事传到吴太后耳中,她吹了吹热茶问常炳:“那陆静英真的一直住在陆家?”
“是,外面都传闻曹国公……”
看他犹犹豫豫的,吴太后笑了笑:“我弟弟我还不了解什么性子吗,说罢,是不是不要这个儿媳了?”
“听说陆家的人都不准入国公府了,故而陆焕扬才会闹上衙署,找曹国公算账,差点还要杀了曹国公,把衙署的椅子凳子都砍坏了。”
吴太后叹了口气,自己这弟弟真是无情无义啊,她拿了陆静英开刀,他便是将整个陆家都抛弃了。
不过陆静英这女人本来也心性不正,陆焕扬教出这样的女儿没什么可同情之处,她倒是一点不想管,放下茶盅问:“皇上身子如何?我听说那傅大夫的医治方法极为独特,竟然是用蛇,没把皇上吓到吗?”
“皇上还觉得蛇好玩呢,嚷嚷着斗蛇。”常炳瞧一眼吴太后,“身子没多少好转,就是胃口大了一点儿,瞧着气色也不错。”
“嗯。”吴太后松了口气,“那已经不错了,传下去,那傅大夫就留着吧。”
常炳应声。
陆焕扬因为陆静英的事儿,本来就满心狂躁,这会儿又摊上刺杀蔡庸的事,便是经常在家里练功,稍一如意又打骂随从,苏沅得知,由不得心惊胆战,总觉得陆焕扬似乎有疯狂的趋势,该不会哪日冲到这里……
定了定神,除非陆焕扬自己也不要活了,不然怎么也不会这般胡作妄为,不过到底心神不宁。陆策正好又不在,便是去娘家散散心。
冬日冷,都不出门,屋里点着炭,暖烘烘的,阮珍听说苏沅来了,抱着女儿迎接,笑道:“都会叫姐姐了,快来听听。”逗弄绣儿,“瞧,你三姐来了。”
苏绣八个月了,眼睛生得又大又圆,与阮珍一个模样,撅着粉嘟嘟的嘴叫,“及,及……”
模糊不清的字叫苏沅哈哈大笑,揉着她的小脑袋:“绣儿,你是在叫姐姐吗?好好念,我教你,姐——姐。”
苏绣不明所以,只觉得苏沅好像有点眼熟,伸出手往她脸上招呼,摸摸耳朵,摸摸鼻子,把苏沅弄得痒痒,咯咯直笑,径直就把她抱到怀里,夸道:“绣儿,没想到你比慎儿早说话呢,真厉害。”
似乎很高兴,苏绣又及,及的叫起来。
摇篮里苏慎才刚醒,苏沅抱着苏绣站在旁边看,一时都分不清两个孩子的长相了,好像苏慎的眼睛稍微小了点儿,别的一模一样。不过苏慎不喜欢说话,就是动作很多,已经在床上会滚了。
蕙娘拉开被子给他穿衣服,露出一双小手,捏成拳头,白白的,圆圆的,好像馒头一样,苏沅看得忍不住就去摸,太软了。她放在嘴边轻轻啃了啃,笑道:“娘,我晚上住这儿,跟他们一起睡好不好。”
阮珍哭笑不得。
蕙娘忍不住打趣:“姑奶奶这么喜欢,下回自己生一个好了。像姑奶奶与姑爷这般的相貌,孩子定是跟小少爷,四姑娘一样好看呢。”
苏沅脸一下红了。
生孩子……她都没有跟陆策那什么,怎么生孩子,再说,她还小呢,不过看着这龙凤胎,真是喜欢,她又轻轻啃了下慎儿的手。慎儿一点不讨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好像在说,再啃啃啊。
苏沅完全舍不得走,这一待,待到天黑,实在是不得不走了才回去。
因要春节了,街道上格外热闹,不像往常还宵禁,苏沅回去了一趟心情好,听到轿子外面的吆喝声,喧闹声,便是起了兴致,叫轿子抬过去,笑着与宝绿道:“慎儿,绣儿马上要周岁了,得提前准备下。”
她来到一家首饰铺,说明来意,那掌柜便是拿出花样册,都是用在金锁上的,苏沅看了好一会儿,挑得两个出来:“二月之前一定要打好。”
她付下定金。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么多的铺子,那么多人,偏生竟然遇到,韩如遇立在门口,脸色瞬时变得有些发白,上峰添了孙儿,他是来买金锁的,不想苏沅也在。他心想,母亲这阵子总与他提起哪家哪家的姑娘,若在平时,骄傲的母亲绝不会劝他早早成家。许是自己表现的有些明显了,郁郁不欢。
可又怎么办呢,不经意间,她又闯入眼帘。
这是上天的玩笑?这是上天的暗示?韩如遇走进去,从苏沅手边拿过花样册:“就这些,是吗?”
男人声音发沉,活似他前世恼火的样子,叫人害怕,苏沅浑身起了栗子,要离开。
“苏姑娘……”他叫住她。
已经嫁人了,怎么叫姑娘?苏沅咬唇道:“你该叫我陆少夫人。”
“好吧,陆少夫人。”韩如遇把花样册递给她,“你刚才选了什么花样,我也是予人送金锁,倒不知选什么,你能帮我看看吗?这种东西,我们男人不太清楚。”
苏沅怎么会帮忙呢,她避之不及:“送礼是心意,自当你自己去选,告辞。”
仍旧是那么冷冷的态度,韩如遇始终想不明白,苏沅为何要这样待他?从始至终,他没有做过令苏沅厌恶的事情,韩如遇怒中心来,突然失去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