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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还想再来一杯,又不好意思张口,用那满是老茧的指腹摩挲着杯沿,问沈如意道:“不知道这茶是什么茶,老奴尝着挺新鲜,从来没有尝过如此好的茶!”
沈如意笑着说道:“妈妈你过奖了,不过是我无聊之时制出来的凉茶而已,既然妈妈你喜欢喝……”侧头吩咐芸香说道:“去帮妈妈再沏一杯来,再把那凉茶打包一份送给妈妈。”
“老奴多谢小姐的厚爱!”陈妈妈站起来,弯腰向沈如意道谢。
同时心中也大松了一口气。
小姐把自己亲手制的凉茶赏给她,说明是信任她了,视她为自己人,也从中说明刚才那番让她多多指点、扶持的话只是在试探她。
幸而她心中本就没有杂念,只想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
要不然……
陈妈妈借着喝茶的动作,眼睛瞄向了坐在上头的沈如意。
小脸紧绷,嘴角紧抿,眉头微蹙,看着充满了威严之气,把脸上的稚嫩都给掩盖了下去。
小姐,长大了!
虽然她常年待在厨房,与小姐不大接触。
可不代表她不关注小姐。
之前她从别人口中的描述以及自己所看到的,觉得小姐是个没有多少城府,带有几分纯真的娇蛮小女孩,而现在满脸肃穆的样子到有几分未来当家主子的架势。
这让她很欣慰。
刚才小姐对于她的试探,她也一点儿都不生气,更多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因为她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只有小姐好了,底下的人也才能跟着鸡犬升天。
更何况小姐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心里也是把小姐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
天下父母心。
哪有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的?
相对于陈妈妈对于沈如意的成长而发自内心的喜悦,秋菊此时此刻就跟热锅里的蚂蚁般,急得差点跳脚,眼睛骨碌碌地直转动,一会儿偷瞄下沈如意,一会儿又偷看下陈妈妈,没一会儿安静的时候。
小姐怎么还不问陈妈妈关于南瓜条的事情呢?
早问早完事,她那二等丫鬟的位置也好早点坐上去呀!
秋菊在心里殷切地催促着。
不过,在时间渐渐消逝之下,秋菊急切的心随之慢慢地消褪了,从心里头突然窜起的不安反而在等待中逐渐成长,最后越长越大,占据了秋菊的整个心,使得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宽大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呃……
她的二等丫鬟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想到这里,秋菊紧咬着下嘴唇望向了已经喝了三杯凉茶的陈妈妈。
她不会真数了南瓜条的数量吧!
秋菊躁动不安地搅动着手指。
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可又害怕的不想知道。
在这纠结的天人交战中,秋菊只觉得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快要被折磨地昏过去。
也不去想陈妈妈到底有没有数南瓜条了,只想知道答案,尽快地知道!给她一个结果!
沈如意看着秋菊冷汗直流的样子,知道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归正题了。
是以,打住跟陈妈妈的寒暄,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请妈妈你过来,主要是因为我觉得这南瓜条的数量少了,问秋菊,秋菊说自己没偷吃,为了不冤枉她,也为了还原真相,还请妈妈告诉我们,这南瓜条原本到底有多少的数量。”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齐刷刷地望向了陈妈妈,等着她的回答。
尤其是秋菊,焦躁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里,还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就好似那强弩之末,随时随地会倒下去。
陈妈妈目不斜视地望着沈如意,毫不犹豫地回道:“总共有三十一根!”
抬头又看了下放在沈如意手边的南瓜条,接着说道:“这碟子里的南瓜条比老奴交给秋菊的时候整整少了十根!”
这个回答,沈如意毫不意外。
因为陈妈妈早已透过秋菊告诉她碟子里南瓜条原本的数量了。
是以,她微抬着下巴,质问秋菊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还要抵赖自己没偷吃吗?”
“奴……奴婢……”
终于尘埃落定,不用为等待结果而承受心理上的折磨了。
秋菊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犹如一滩烂泥般,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不过,在听到沈如意质问的时候,尚存下的点点力气又立马聚齐起来,开口为自己求情。
只是因为身体才经历了大起大落、一紧一松,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因此,这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挤不出来。
而越着急越出不了声,把秋菊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啪”地直往下掉,看起来特别的楚楚可怜,委屈极了。
芸香见了嫌弃地“切”了一声,很瞧不上秋菊这个样子,不用沈如意暗示,自行指着秋菊怒骂道:“你这个作死的小蹄子,还有脸哭?有陈妈妈指证,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可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下贱胚子!”
又转而向沈如意再次提议道:“小姐,秋菊如此的冥顽不灵,有人证物证摆在面前还不承认,这样的小蹄子可不能姑息,要不然底下的人会有样学样,也跟着轻狂起来,到时候可全都乱套了!”
第十章处置
沈如意正等着芸香这话。
因而,顺着话茬,应和道:“话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