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严勇的眉头紧紧拧起,露出了几分愤恨。
“那北京人看着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却是阴狠异常,将军立即就被他激怒了。我们都看出将军动了杀人的意思。不过将军并未让我们轻举妄动。
谁知,那北桀人又拿出了一样东西。将军见状。不顾一切跳上战马朝他追过去。我们是将军的近卫自然是立即紧随而上。我们原想着,很快便能将那,北街人拿下,谁知,那北桀人马术超群。只有将军能紧紧跟上,我们几人很快就被甩开。很快,我们就全都进大山。没了将军和那北京人的踪迹,我们心里很着急。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将军骑马出现在了前方。我们骑马过去,只听将军说,前面是一片瘴子林,有沼泽有瘴气,进去了就出不来。那北桀人引我们来这里是故意调虎离山,想把我们引离大军。不能中计,必须马上回军。
我们点头称是,正想随将军一同骑马回去。我们的战马却纷纷倒地口吐白沫。想来我们先前饮马的那条河,已经被北桀人下了毒。我们只好开始步行,没多久,就来到了这个村子。我们听说村里许多人得了瘟疫,军情紧急,我们不能过多停留,向无碍的村民买了干粮和马匹继续赶路,谁知走到半道上,同行的四位兄弟就倒了地,人还有气,就是人事不省。将军此时也觉得腹痛,我扶他下马,遇到了捡山货的桃枝和桃叶。
我见他们俩都没有疫病征兆,便带着将军在他们家留宿,此后将军愈发昏沉,之前还有梦呓不断,这几日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严勇说着,堂堂七尺男儿掉下了热泪。
“那个北桀人,到底对将军说了什么?”萧芳芳问。这个问题不仅是她的疑问,也是大在场所有人的疑问。她认识白泽多年,白泽不可能不知道那个北桀人是在调虎离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一时之间,茅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严勇的身上。
严勇抹了抹眼泪,目光却落在沐萦之那里:“事涉将军夫人,属下……”
“不妨直言。”沐萦之道。
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站在河对岸挑衅白泽的人是谁了。
“那北桀人说……”严勇垂下目光,“他说,萦萦的腰太细了,我这一只手都能抱过来。”
第118章
那个北桀人拿出什么东西,没有人追问,众人皆在暗暗咒骂着北桀人的卑劣和歹毒。
但沐萦之不用问也知道冒裕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几个月前她丢了一个藕荷色的肚兜。当时夏岚以为是洗衣裳的小丫鬟粗心大意,扣了那小丫鬟半月的月钱。如今看来,那小丫鬟是冤屈了,那肚兜原是被冒裕拿走了。
想到这里,沐萦之不禁一阵恶寒。
冒裕到底在暗中窥伺了她多久,他看到了什么
她初时以为冒裕是个垂涎她美色的登徒子,然而现在看来,冒裕每一个行动都只有一个目标----白泽。
甚至可以说北桀入京议和,所有的计谋都是围绕着白泽而进行的。
他们那么多的安排和布置、他们所有的生机都系在白泽一个人的身上。
白泽生,北桀亡。
北桀要生,便要不择一切手段亡了白泽。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白泽,沐萦之只觉得一阵绞痛。白泽会被这些小伎俩引开,是因为她,若她早在身边布置清风清河这样的高手,北桀的诡计便不会得逞,她也绝不会成为白泽的死穴。
“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萧芳芳问道,“我方才进村一圈,居然十室九空,活着的人也跟将军一个模样。”
桃叶是个结巴,他的妹妹桃枝倒是个口齿伶俐的,听到萧芳芳这么问,便嘟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约半个月前,突然就有十来个人倒下了,原本村里有个巫医,结果他死得最快,陆陆续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要去镇子上请大夫,可去了就音讯全无,村里余下的活人也跑得差不多了。”
“你们俩怎么没事?”萧芳芳目光一沉,看向桃叶和桃枝。
她的目光自带着一股威慑,桃叶立马惶恐地摇了摇头,桃枝也一点也不害怕,“我说了不知道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得病,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得病。”
苏颐在茅屋内外转悠了一圈,若有所思道:“这两兄妹远离村子住在这山上,不与村子里的人接触,吃的是捡回来的山货,喝的自家打的井水,未染疫病在情理之中。”
这话一说,萧芳芳回过头格外看了苏颐一眼,“你还懂疫病?”
苏颐脸上的神色原本严肃的,见萧芳芳看着自己,顿时轻佻地挑了挑眉眼:“萧将军,我懂的可不止这些。你若是好奇,咱俩还可以细谈呢!”
萧芳芳见他如此,脸上又满是嫌恶,拔剑便朝苏颐一砍。
苏颐早有防备,拔剑挡住萧芳芳一击,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将军觉得我怎么样啊?”
“别闹了。”沐渊之在旁边打圆场,伸手拨开苏颐的剑,替他收回剑鞘。
萧芳芳亦收回件,重新转向桃叶桃枝两兄妹:“你们俩为何不住在村里?”
“不想住就不住呗。”桃枝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听出了萧芳芳话里的怀疑,顿时有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