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会唱萤火虫吗?”多妹在一边问她。
“会呀。我们一起唱好不好。”
她软蠕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他们站的位置是溪水的上游。多妹唱完便撒丫跑开,边跑边喊“我中午的鱼还在下面的溪水里,哥,你陪我去拿。”
“老大我过去了,你们在这里别动,等下我们回来找你们。”
肥多和妹妹去溪水边拿鱼走了。在安静的夜里只听得到潺潺流水声和树蝉的声音。流萤飞舞,绚烂了他们的视线。
抬头墨色的深夜,框住人间。这个人间只有他和她。
眼前就是流萤流窜,像浩瀚的宇宙里一个个小小星球,他松开她的手。坐了下来,她立刻又握回去“你干嘛松手。”
“到了,还拉着干嘛?”他声音一贯的冷硬。
“你不能松开。”她却是无所顾忌,仿佛他们已是彼此。
“为什么?”
“我不松开,你就不能松开 。”
她的话,换来他不置可否的一个表情。那时,她偏偏不懂拒绝是什么。伸手去勾他的手。
“你以为我的手那么好抓的吗?你说抓便抓,说弃便弃掉。”她挑高眉,傲气的说道。
“心眼儿真多。”他从来不知道,拉个手便是要堵上所有一般。他居然神奇的没有甩开她横过来的手,也许天空太美,也许是她的手太软绵。
得逞的某人,倒是吃吃的偷笑“你敢说你干才拉我不是因为喜欢我。”
“有只黑牛在天空飞。”
“什么黑妞。”她来这里才几天,昨天照镜子,已经黑了整整一圈,昨天还懊恼,这些回去怎么见人,他现在就出口往她痛处戳,能不让她激动吗。
“你才黑呢,我比你白多了。”
“黑灯瞎火的谁来作证。”他饶富兴致的,接她的话。
“萤火虫,还有月亮作证。。”她的反应十分迅速,立刻伸手一指。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他。
“行了,坐下来,歇歇嘴。”他不欲和她过多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肥多和多妹去哪里了。”
“去下游去了。”
“嘻嘻,真好,只有你和我。”她贼兮兮的样子,像偷吃米的小老鼠。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又开始想主意“哎,我有点冷。”
“刚多妹对你说了好几遍,穿厚点。”
“多妹的衣服那么小,怎么穿。”
“那你现在别喊冷。”
“可是我就是冷。”她语气无辜,又娇蛮。
“我去和肥多说下,我们先回去。”他拍拍身上准备起身。
“不要。”她紧紧的纠住他的衣服。
“你不是冷吗?”
“冷啊,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你是不是女孩子,知不知道羞的。”
“这里又没别人不是吗?而且又不是不让你抱。”
“胡闹。”
“我没胡闹。”
然后他半是坏心眼的说“你真以为,我会自己闲着没事来这里玩吗?”
“你……”他顿时气节,知道她口无禁忌,却是不知道她直白如此。
看到他哑口无言,她更是变本加厉,各种死缠烂打。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开始吃吃的笑,两人并排坐着,牵着手。
她只想听他说句喜欢她的话而已,挫败感在心里发酵“你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
“我真的生气了。”
出了风动,除了星动,也只有她的心在动。
“在我生气前,你快点亲我。”她口无遮拦,此时并不指望他会行动。
眼睛如星星一般觑着他,他在这样如星光一般的注视里面。
不知道哪跟神经碰撞到丘比特的剑,被射中神经。吻像她努起的傲慢。
“还冷吗?”
他抬手拨开她的发,以手为梳子,慢慢的梳理。然后声音暗哑的响彻在她头顶。
“不冷了。”羞喜的回他,然后手在他手里细细的打着圈圈。心里的热潮被这仲夏之夜的风怎么都吹不散。
“你干嘛抱我这么紧。”
“你不是冷吗?”
“原来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你不说我走了。”总是她一人卖力的自导自演。
“你现在就跑。这山里可是什么都有,狼啊,蛇啊,说不定还有鬼。”
“周鼎沛,你故意的。”她又被激怒。
“怎么知道怕了。不是要跑吗?”
“谁说要跑的,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像在做梦一样。”
月光太过皎洁,她无缘无故如痴如醉的倒在他肩头,傻笑。引的萤火虫,围聚在他们周围。她抬手轻轻的去接萤火虫,生怕太用力,塔门便会四散而去。她温柔的眉目如画。他捧起她的脸,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枚吻,让她不由得想起,王子吻醒睡美人的故事。
“刚刚真的就像在做梦,你再吻下我,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她丝毫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想法,她闭气眼睛,等着他凑过来的吻。借着月光和流萤,他清楚的看着自己内心情愫萌生,仿佛一朵怒放的花朵,摇曳生姿。他抬手遮去她一脸的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