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单萱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脱下口罩,收拾器具,却发现李慧苓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单医生好漂亮。”李慧苓经过方才的波动,已经平静下来,但还是心生警惕,语带试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单医生。”
单萱并不接话,而是道:“你的月经快来了吧?”
李慧苓完全不明所以,“单医生怎么问这个?”
“看来检查结果没错,你正处在排卵期。”
“这个,也能检查吗?”
“当然,根据你身体的各项激素指标,可以轻易推断出你目前处于哪一阶段生理期,这不过是非常简单的检查。”
“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处在排卵期,就表示女性容易受孕。”单萱坐上病床,“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康时对你做过什么。”
“他没有!”李慧苓强烈否认,同时警觉:“你根本不是医生!”
单萱点头,“我当然是医生,只不过,我是一名法医。你的法检工作就是我负责,你的手术,我也参与了,可以说,我是最了解你身体的人。”
“所以呢?”李慧苓咬紧牙关。
“在你被囚禁的三天三夜里,康时不仅给你服用镇定药,还有兴奋剂,量不多,但足够让你配合、甚至邀请他做他想做的事。是,他是没有对你实施过实质性行为,可是,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如果他的身体很好,精子活力强,照样可以通过那些方式让你受孕。再过两周,不,最多十天,你就可以看到你身体的检查结果,说不定你会收获一个惊喜,可这对你父母来说,绝对是噩耗。”
“不!不可能!” 李慧苓紧揪着被单,指关节全部泛白,这不可能!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吗?你才20岁,要为一个杀人犯生孩子吗?”
“我不相信!你在胡说!”
“是,我目前的确只是推测,可谁又能百分之百肯定,他的种子没有留在你的身体里呢?”单萱站起来,“也许他给你的一些体验让你感觉很美好,但是,可能造成的后果,却不是那么美丽了,你一向洁身自好,不会希望人生有这样的污点吧?”
见她说完就走,李慧苓急问:“你不是要盘问我吗?”
“我问,你会告诉我吗?”单萱看着她,充满怜悯,“还是好好想想我刚才的问题吧,晚些我再来看你。”
李慧苓力气全失,怔怔看着她离开。
快走到门口时,单萱又回头:“女孩,如果你死了,你只是我尸检台上的一具尸体,我只跟你的尸体对话。所以你应该庆幸,不是他的第22个祭品。”
♀◆♂
当天单萱留在医院,继续扮演医生的角色,李慧苓似乎没对母亲说什么,李母并未对单萱起疑,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搜查还在继续,只是漆宇宁带队把竹林翻了遍,还是找不到康时的蛛丝马迹。而苏毅那边,着手调查可能帮助康时逃跑的人,只是查着查着,线索就断了。
“应该是集团协助他逃逸,那帮人诡计多端,又万分谨慎,想要从他们那边查线索,”苏毅摇头,“难。”
立芳菲亦道:“我们一直怀疑,康时也是的一员,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
“说来说去,那躺在医院的丫头片子居然是侦查的关键了!”漆宇宁皱眉:“嘴巴有那么难撬?有没有跟她父母谈过?”
易彬摇头,“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开口的。”
“我明天会再去一趟。”立芳菲看着易彬,“易队长,应该没意见吧?”
“不要急。”
立芳菲听言,冷笑了,“没想到易队长跟我那位老同学连理未结,倒是默契十足。”
“不然你以为呢?”漆宇宁烦躁打断她,这些女人,居然还有心情争风吃醋!
“那边的线索,我继续查。”苏毅说了一声,打过招呼就走了。
范小智倒是回来了,与他错身而过,一副唉声叹气。
“没找到线索吧?”漆宇宁明知结果,还是问了声。
“是啊,河堤都快被我们踩烂了,一根头发什么都没找到,倒是在河边扒出好几具野猫的尸体,不知道是被狗咬的还是被人孽杀,血肉淋漓的,好恶心。”范小智抖了抖身,做个被恶心到的表情。
“休息会吧。”易彬说,又问立芳菲:“万教授要明天才回来?”原来省厅领导听闻万博勤就在百城,便邀请他去省都做专家讲座,这两天搜查无进展,万博勤也想转移注意力,于是今晨便去了省都。
“大概明天中午才到,怎么了?”立芳菲问,但她何其聪明,很快意会,“你是想让老师跟那孩子谈?”
易彬点头。
“我现在就给他电话!”这主意不错!万教授既是专家教授,又是受害者的家属,由他来劝说李慧苓,效果一定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