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人影已经掉头,尾随在她身后,她终于感觉到异常,回过头时,已经被对方紧紧捂住嘴巴,大力拖进一旁的荒草工地。
那个人,跟她一样,喝了酒,比她更神志不清,更加癫狂兴奋,不顾一切撕扯掉她的衣物,覆上她的身体,像毒蛇像恶魔,疯狂折磨她。
她恐惧,她害怕,她尖叫反抗,却根本毫无用处。
恶魔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声音是那种粗哑的神经质的癫狂:“这里根本没人,你叫吧,叫吧,你越叫我越兴奋,噢,噢!噢!”
恶魔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施展最野蛮,最暴力的侵略,她的身体,她的心疼得死掉了,她不断反抗,却激起恶魔更重的yù_wàng,疯狂的占有她,直到她身体的每一块地方都不再属于自己,她终于停止了反抗,瞪大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任由恶魔撕咬吞噬。
到底过了多久,天已经荒了吧,地也已崩裂老去,恶魔终于餍饱,满足离开她的身体。
“哈哈!真是赚到了!”恶魔发出刺耳的笑,笑里都沾着她血肉的味道,“咱们遇到,也是缘分,对吧,哥的能力从没让女人失望过,你不吃亏,小妹妹,往后你想起这一夜,都会兴奋得不行。”
黑暗中,恶魔站起来,收拾好自己,又在身上摸索着,不知从哪掏出几张纸币,丢在她身上,“小妹妹,拿去买点好吃的,以后不要那么晚出门了,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跟哥哥一样,只干不杀。”恶魔说着,掏出烟和打火机,点起烟,转身要离去。铮亮的火光,没让她看清恶魔的真实面貌,却看到他手腕上那颗硕大的黑痣,如同恶魔的眼,狰狞盯着她。
她想追出去,与他同归于尽,可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她根本动不了,她知道,她死了,她已经在地狱里了。
又过了多久,她仿佛听到了遥远地方传来的嘹亮鸡鸣,微弱的光从废墟空隙溜进来,怜悯地静视她。
原来,白昼还在,她这个已经身处地狱的人,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她一动不动躺在肮脏的水泥地板上,瞪着布满蜘蛛网的水泥墙,她怎么哭也哭不出来。她想,她应该死去,与昨夜的可怕记忆一同死去,而不是,又活了回来,带着恶魔的烙印回到人间。
又过许久,她居然感到了,不是痛,不是麻痹,居然是饿,她居然还能感受饿。她想自嘲,却惹得干枯的眼眶涌动,泪啊,又流了下来,如同她又活了回来。她虚弱爬起,想整理自己,从来她都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啊,可身上残破的衣物,已经遮掩不了她被恶魔吞噬后又吐还回来的身体。
她不是她自己了,身上所有的地方,都那么脏,那么脏,永远洗不掉了。
她像个被断足的爬行动物,用可笑的姿势,一点点拖着肮脏的身体往外挪,一点点的挪行。光,越来越多的光洒在她身上,那么明亮的光啊,也掩盖不了她的残破和肮脏,它们想怜惜她,却一不小心,将她所有的不堪公布于众。
她想,她应该回到地狱里,那才是她呆的地方。
她应该掉头,回到那个地方,可朦胧晨曦里,一个高瘦健拔的身影似乎在朝自己走来,面带世界上最大的温柔和善意,朝她走来。
那是,来帮助她洗掉身上肮脏的天使吗,一定是吧?于是她微微张了嘴,呼出连自己都意外的两个字。
她说——救我,救我,救我。
他真的救了她,这个天使一样的男人,有好看的眉眼,温暖的笑意,还一个充满慈悲的名字,季昊,季昊,他成了她的光,他是她的光。
她爱这个男人,那么爱啊,也许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爱上他,可是怎么办,这样的她,怎么能够去爱他?
她曾是恶魔的食物,有哪个天使,会爱上被恶魔撕咬过的食物?
可他对她那么好,无微不至的好,仿佛来爱护她,就是他作为天使的使命。偶尔她也会奢想,没关系吧,天使,是宽厚仁慈的上帝的守护者啊,他们能够接受一切罪恶,化解一切罪恶,这个属于她的天使,是真的可以属于她吧?
可恶魔哪肯轻易放过她?让她从地狱活着回来,是因为她身上早就被下了咒,恶魔早已偷偷把邪恶的种子植入她的躯体。
她害怕得不得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绝对不能让恶魔一直控制着自己!她不能!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遇到了一个梦想中的男人。于是她到处找,到处看,最后利用七天假期,跑到遥远的无人认识的小县城,在空间逼仄的小诊所,让人用最暴力的方式,彻底杀死恶魔的种子。
她摆脱了恶魔的控制,却也付出了代价;她得到天使终身的守护,却无法给予他最宝贵的礼物。
她想为深爱的男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爱的孩子,可恶魔的诅咒啊,一直不肯散去,她的身体,被恶魔种子占据过的身体,无论她多么的努力,始终怀不上属于天使的生命。
他们结合的最初,她总是摆脱不了地狱的梦魇,一次次推开他,把自己锁紧,不让他靠近。可是这个男人对她那么好,那么的耐心,充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