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进来时,他们正讨论到奸细的问题上,所以当听说奸细被抓到了,并且那人还说要当着顾将军的面说,于是营房中所有的统领全部跟着顾戎来到了狱中。
顾戎来时丘礼还在想尽各种办法折磨着唐初一,而唐初一也忘记他到底晕过几次,又醒过几次,她只是迷迷糊糊中想着以前的一切。
顾戎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眼角不是为何突然跳动的厉害。
坐在凳子上的丘礼看到顾将军来了后,立马起身行礼:“顾将军。”
“不必了,说说是怎么回事?他说你抓到敌国奸细了?就是这人吗?”顾戎指着刚刚带他们来的那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问着。
“禀将军,是的,小的在出征前抓到了此人,当时有人告发这小子,每天四处打听将军您的消息,说是顾将军您的表弟,并且这小子每天躲开众人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去干嘛。”丘礼毕恭毕敬的回答着顾戎。
“哦?真有此事?”顾戎看着躺在哪里的人,总觉得事情不会是这样的,而且他眼角从进来后就一直跳个不停下,也停不下来。
“禀将军我们调查过了,确实是那样的,而刚刚这小子也承认了,只是嚷嚷着要当着将军你的面,他才会交代具体的事情。”丘礼说道。
“是这样吗?”顾戎转头看向了狼狈的蜷缩在地上的唐初一。
唐初一从顾戎进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位顾将军,就是她要找的顾戎。他的声音,唐初一这辈子都很难忘记。
唐初一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着:“对,只要顾将军一来,我什么都可以说。”
“那好,我已经来了,你可以说了。”顾戎在唐初一跟前蹲下了身子说道。
唐初一艰难的挪动着自己,一点点的露出了她的脸,眼睛死死的盯着顾戎,希望他可以把自己认出来,随后她便放弃了,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给我只笔。”
顾戎疑惑,不知道她要干嘛:“做什么?”
唐初一喘了两口气,停顿了一会说道:“帮你把证据写下来。”
不久后,站在顾戎身后统领递上了笔和纸,顾戎接过后便放在了唐初一面前。
唐初一看着顾戎手中的纸笔,嘲笑着刚刚那个期待被顾戎认出的自己。
她伸手拿过了那只笔,随后从鞋里拿出了那张早就被她揉皱巴巴的休书,展开后一笔一划的写在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纸休书,终还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初一用尽她最后的力气,写完了最后一笔,随后便晕了过去。
顾戎伸手扯出了压在唐初一剩下的那张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愣在了哪里。
随后他慌乱的把唐初一脸上的血迹抹掉,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慌了,跪在地上把唐初一一把抱了起来,向着营房跑去。
一众统领还有丘礼,看着突然抱着那奸细跑了出去顾将军,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顾将军这是怎么了?
“军医军医,给我叫军医。”顾戎抱着唐初一一路狂奔到自己营房,随后小心的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后面跟上来的统领们掀开顾戎的营房就问道:“顾将军,你这是?”
“叫军医过来,快。”顾戎脸上惊慌的表情,把那些统领们吓到了。
在他们眼中,顾将军常年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即使杀人都可以带着危险,是让人心升冷汗的那种人,他又何时露出过这幅模样。
军医很快就赶来了营房,还没进门就被顾戎直接拎起来放在了床边。
“治好她。”顾戎冷着脸看着军医说,“不然我杀了你。”
这样的顾戎如同那狂暴边缘的野兽,随时都会一口把人咬死,军医被这样的他吓的一阵腿软,差点没倒在地上。
他双手颤抖的想要脱掉唐初一身上的衣服,却被顾戎一把抓住:“等等。”
“你们都出去。”顾戎回头把楞杵在那儿的统领们赶到门外。
等营房里只剩下他和军医两个人时,他才松开了军医的手:“我来,不管一会看到什么,出了这个门就都给我忘记,听到没有。”
“是是是。”军医害怕的狂点着头。
顾戎小心翼翼的把唐初一的衣服一层一层的脱了下来,看到她肚子上那一块被烙铁烫掉皮的地方时,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心如刀割一般疼痛,手指颤抖的伸了过去,却如何也放不下去。
军医在一旁也看呆了,不是因为唐初一的伤势,而是他看到了被那白布裹住的胸部,明显要比男人大上许多。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顾戎帮唐初一脱的差不多后才上军医上手,军医帮唐初一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情况十分的糟糕:“她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的药材军中没有。”
“需要什么药材,我马上派人去进城去买。”
“纸和笔,小的写纸上。”军医接过顾戎递过来的纸和笔,低头快速的把所需要的药材写了下来。
顾戎拿到药方后,立马交给了他暗卫。
“这些外伤将军那里应该有比小人还要好的药,给夫人涂上就好,一会药材买回来,一副药可煎两次,每日服用两次即可,切记不可多服,也不可少服。她受的是内伤,需要养上一个月左右才可痊愈,这一个月切记让她让她随意走动。”军医详细的交代着顾戎各项需要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