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子?胆敢在大师面前撒野?是不是活腻了?”人群中走出几位膀大腰圆的汉子,气势汹汹地围住了天禄,准备动手打人。
“巧言令色鲜矣仁!你们这些人是被他迷惑了还是愚昧无知?我给你们指出事情的真相,你们为何不信?偏偏对于他的邪说执迷不悟。”天禄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
“何为真相?难道小哥说的是真相,老朽说的就不是真相了?老朽告诉你,在揭陀城,只有强者才会争斗,弱者历来被强者踩在脚下,没有争斗的资格。老朽在此地打卦算命正是顺应了民众的需求,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看看东市西市的商贾巨家,哪一个不是争斗出来的?人如果没了血性,什么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将一事无成,更莫提荣华富贵了。”
“你……”天禄待要再说什么,几名大汉上前就是一顿好打,天禄挨了几拳,一时怒起,准备还击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大汉们打够了,便把天禄举起来,扔进了附近的内城河里。
天禄一落进河里,身体立刻活动自如,狼狈不堪地爬上岸,正好看见风一啄急冲冲地跑过来。
“秃鹫子,你真不够哥们!看着我被打,也不帮帮我。”天禄没好气地说道。
“小师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哥哥我被幻策的法术定住了,爱莫能助啊!”风一啄苦着脸说道。
“老狐狸呢?我一定要找他算账!”天禄愤愤地说道。
“小师弟,听哥哥一言,我们现在法术被封,找他算账只会自取其辱,待我们的法力解封了再找他算账不迟。”
“好!暂且放过他!”天禄擦擦脸上的水正要离开,却见一位神情呆滞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一坐在河边便放声大哭。
天禄一见,不觉生起了怜悯之心,忘了自己湿淋淋的模样,上前问道:“这位大叔,何事让你伤心啼哭?”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告诉你又有何用?”男人的哭声更是凄惨。
“大叔,我是佛门弟子,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苦难的问题。”天禄耐心地说道。
“你?你被别人扔进河里尚自身难保,还替我解决问题?”男人停止了哭泣,上下打量着天禄。
“大叔,我被别人扔进河里不假,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忧伤痛苦,因为他们还有人性,并没有残酷地把我打死。”天禄合掌说道。
“你是一位佛弟子,自是能看开世情,而我不能!我是一家大户的长工,穷年累日地劳作,衣食不周不说,时常还要被黑心的东家克扣、打骂,而这些痛苦的根源都是我的贫穷所致。”男人言罢,又是一阵痛哭。
“大叔,即是如此,我告诉你一个解脱贫穷和发财的方法?”天禄说道。
“什么方法?”男人擦擦眼泪,带着一丝希望看着天禄。
“方法很简单!你既然为贫穷而受苦,何不把贫穷卖给别人?”天禄说道,
“贫穷可以卖给别人?小哥,你不要乱说!如果贫穷可以卖给别人,世上就没有穷人了。再者,谁愿意买贫穷呢?”男子惊叫起来。风一啄同样是大惑不解,不知道小师弟为何如此说。
“卖给我!我愿意买!”天禄说道。
“我很想把贫穷卖掉,但我不知道怎么卖啊?”男人问道。
“布施!唯有布施才可以出卖贫穷!你要知道人生的贫富各有因缘,贫穷的人之所以贫穷,是前生没有布施和修福;富贵的人之所以富贵,是前生肯布施和修福。因此布施和修福是卖穷买富的最好方法。”
男人听后,恍然大悟,随后又苦着脸说道:“小哥,你说得不错,我找到了发财的方法,但是我一无所有,你让我如何布施呢?”
“大叔,布施不一定要用钱,最重要的是心,是善解人意、帮助他人的爱心。有一句话叫‘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现在把你腰间水壶里的水倒给我,作为你对我的布施。”天禄弯下腰,伸出双手做一捧状。
男人毫不犹豫摘下水壶把水倒进天禄的手心,天禄埋下头,一饮而尽。男人见此,欢喜而去。
风一啄看着男人的背影,由衷地说道:“小师弟,幸亏这个男人遇到你,如果遇到幻策,说不定又会在他的三寸不乱之舌下点燃仇恨的火焰。而你和幻策采取的是截然不同的方法,一个是唤醒本性,化解痛苦;一个是挑起习性,把人往火坑里送。”
“或许这便是佛说的佛渡有缘人吧!”天禄说道。
“唉!揭陀城在幻策的影响下,不知将要生出多少事端。”风一啄看着这繁华的都市,忍不住叹息一声。
“争斗是致祸的根源,子曰‘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简言之,圣人目的在于不再有诉讼案件发生,使隐瞒真实情况的人不敢花言巧语,使人心畏服,这叫抓住了根本。”
“小师弟,看来你对东方的儒家思想颇为崇信,他们提倡道德和礼治的办法解决社会问题,使大家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