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力地爬起来,指着白须变成一团焦黑的太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姝岚心头一惊。
完了完了,太子妃是真疯了,疯得彻彻底底,童叟无欺。
肖珝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外面一阵喧嚣传来,白衣吭哧吭哧地跑了进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往他怀里撒娇。
童山随后也赶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宫人来报,太子妃她放火烧屋了!”
肖珝本觉得把包林林关起来就不会出啥大事,至少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用见她,没想到这位太子妃居然有引火烧屋的本事,逼得他只能硬着头皮出面。
肖珝才到了寝殿门口,就闻到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进门见德高望重的太医宋鸿福一脸熏黑,双眼通红地坐在一旁,姝岚好声好气地给他端茶递水,宋鸿福还是满脸写着不高兴,余光瞥着还坐在地上憋笑耸肩的太子妃。
宋鸿福看到肖珝进来,两行老泪立马纵横:“殿下啊,老夫也照顾殿下二十年了,在这皇城中一辈子,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她居然……您可要为老夫做主啊!”
肖珝把童山往前一推:“宋大人要您替他做主!”
童山又被推到风口浪尖,只能应着头皮装出威仪:“哦。”
而肖珝一道冷光也落在了涂山林林身上,涂山林林哆嗦一下,终于敛住了笑。
“烧屋子?”肖珝问。
涂山林林摇摇头。
肖珝转头看童山,童山不好意思低头:“不小心夸大了点。”
“那就是烧人咯?”肖珝看了看宋鸿福烧焦的胡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包林林,东宫不是你丞相府,这可是在皇城,容不得你乱来!”
“那我可以在哪里乱来呢?”涂山林林一激动,“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啊,你放我去一个可以放火的地方,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肖珝:“……”
见肖珝半天不吭气,涂山林林急了,爬起身来叫道:“我说真的,我根本不想在这里啊,我……我来这里只是一场误会,太子要娶的人不是我啊,我是……我不是……我不是什么太子妃包林林啊!白大人,您跟太子说说吧!”
在场众人皆惊,还没咕哝清楚什么情况。
肖珝轻咳一声:“我白朝轶只是一介朝臣而已,太子殿下……”
童山怯懦懦地不敢应答。
姝岚也急忙去劝:“太子妃,您可别说胡话,什么不是不是的,这天下唯有您一个太子妃,如假包换千真万确啊!”
涂山林林哭笑不得:“我真的是假的啊!”
“什么的真的假的,”姝岚说道,“一定是昨日大婚太累了,您多休息休息就好,奴婢再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您瞧瞧!”
说着,她又转头向肖珝:“殿……啊白大人,您也劝劝太子妃吧,待会儿皇上皇后会来,明儿丞相和夫人也会进宫……”
肖珝镇定了几分,勾起唇角,靠近涂山林林:“你说,你要去一个可以放火的地方?”
涂山林林狂点头:“只要别把我关在这个破屋子里,去哪里都行!”
“哪里都行?”
“嗯嗯嗯!”
“小厨房怎么样?”
“小厨房?干嘛用的?”
肖珝扶额,看来这太子妃不单是失忆了,更是傻了。
“小厨房是做吃的东西的,”肖珝憋住不耐烦,“有很多吃的。”
“有鸡吗?”涂山林林两眼发光。
“有……很……很多……”
涂山林林兴奋起来,站起身,一把抓住肖珝的手,趁机把手上的油腻擦到他手上。
肖珝喉里一阵恶心,挣脱不得,干笑着应付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就被她拉到房间一角,见她瞥了童山一眼,压低声音道:“白大人啊,我不瞒您说,这太子脑子有病……”
肖珝胸口抽搐了一下。
“您可能不知道吧,这破太子搞的些鬼,就为了不让我离开东宫,否则我就算打洞翻墙也要走啊……”
说罢,涂山林林目光闪闪,都要诚恳成精了:“您是大学士,是这皇城中顶聪明的人,要不您帮帮我拿个东西?我一定会回报您的!”
第5章 吃鸡
肖珝手里拿着一道空符,借着窗外天光细看,抿紧了双唇。
前些年他还没有被立为太子时,热衷于游览名川大山,偶尔行至一灵秀之地时,结识了一位道人,引为挚交。
他与道人说起了被包林林纠缠的事,道人便给了他这道符咒,让他附在包林林身上,将她困在丞相府中没法出门。
但他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而昨夜他推包林林回房的时候,趁机把符文附到了她身上。
符文一出,整个东宫就已笼罩于结界中,常人可以自由进出,唯有被咒之人不得靠近。
说起来,他也是逼不得已。
当今皇帝软弱无能,包正平及他手下势力借此越发是嚣张起来,不仅逼迫皇帝连续提拔了好几个亲信,更是有将各种大权收为己用的趋势,甚至连兵权都有被他牢控于手中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