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宁点点头,“宇文师兄可在?”
她如今筑基成功,便可直呼师兄、师尊了。
道童回道:“宇文少爷正在峰内。”
将身上一些琐碎物品交由他们带回洞府安置,苏长宁便自去寻宇文成周。
近八年未见,这位师兄倒还是老样子。依旧清俊湛然,唯有眉间那一抹愁色拂拭难去。
“长宁见过宇文师兄。”拜师不久便入关静修,出关后便即随素离离开,又独身在外历练,苏长宁与这位相处时间虽然不多,可每回见面总觉分外亲切。
见是多年不见的小师妹,宇文成周笑意里也多了暖意:“长宁已是大姑娘了。这些年苦修,出关又在外历练,苦了你了。”
听他话里多少有些养女儿的意思,苏长宁嘴角微僵,片刻后才道:“修者所行之道本是艰难险阻,长宁不觉得苦。”
宇文成周微微一笑,“不管如何,如今回派,你便好生修养几日,若要什么丹药、灵草,尽管与师兄说无妨。”
苏长宁虽并无太多需要,不过他的好意自然须得受下,于是道:“那长宁便先多谢师兄了。”
“同门同脉,谈何谢与不谢。”宇文成周摆摆手,“秘府试炼一事,这几日你也需有所准备。今次倾宫峰,大约便只有你一人去了。”
苏长宁有些好奇:“师兄与齐师兄不去?”
宇文成周道:“我早前已入过秘府,明涵今次尚在闭关,便都不去了。”
本来苏长宁对秘府之事还有许多不解,听说他曾经历过试炼,便问了出来:“门中传讯语焉不详,不知秘府中所谓‘机缘’,究竟是何物?”
此前苏长宁也曾思考过一些时候,紫霄派自然不会有意加害门中弟子,想来“机缘”一说不假,可又说得如此遮掩,究竟有何不可说?
“此事事关门中机密,只怕是连师尊也并不知晓。”宇文成周答道,“我只知,内门以上秘府试炼自紫霄立派便开始了,但能得其中‘机缘’的前辈修者,尚未闻说。”
苏长宁点头,这么说来,所谓“机缘”倒有些像是给他们这些入内是试炼的修者画饼充饥了。
“不过,”只听宇文成周续道,“秘府之中当真仙家所在,即便得不到那大‘机缘’,亦有其他灵宝,况且并无危险,你放心入内便是,有益无害。”
知他全是一番好意,苏长宁颔首应下。
末了,宇文成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长宁,还未贺你成功筑基,真正成为师尊门下。他日,倾宫峰必将以你为荣。”
虽他从未怀疑过这个天资勤奋都属非凡的小师妹能有此日,不过方才二十余便筑基成功,实在是堪称天才,于是有此一说。
“师兄过奖。说起来,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当下苏长宁便把出关历练后诸事一一都与他说了,左右他也不是外人,先前玉简传讯中也说了一些,不过现下说得更为详细罢了。
“竟是天生灵宝?”宇文成周语气中也带上讶异,“不过气运一事,终归虚无缥缈,你还得千万小心在意。从前那位无名前辈发现‘气运’后之事,师尊也与我说过一二。原是许多修者想尽办法增益自身气运,自以为得计,却被魔道所乘,几个积年魔君分出念头进入修者体内,那些修者还道是自身气运逆天,以至得了上古传承,一一依言行事丝毫不爽,最后不过是给他人作了嫁衣,自己却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
此事苏长宁还是首次听闻,当即也是有些感慨,只道魔修手段变化万端,这般钻了修者心境不稳空子,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唯有正心诚意,不偏不倚,才能持正己身,防患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