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前些日子轮值看守的皇极寺同道传讯,说封印已有所松动,再下去只怕有变。故而几家决定,派门中高阶修士重新封印。”
苏长宁问弦音而知雅意,当即起身道:“长宁愿往。”
“好!”鸿逢真人击节道:“事不宜迟,长宁你收起此简,略加收拾,便与漱月一同出发罢。”
将他递过来的玉简收入储物囊中,听得他最后一句,苏长宁倒是意外:“漱月?”
“今次再行封印虚空罅隙,紫霄由你与他同往。”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素离解释道。
苏长宁无可无不可,毕竟封印虚空罅隙兹事体大,二人同行既有照应又多几分把握,也是题中之义。
正想告辞而去,却又被素离叫住。
“此行虽说仅是封印,不过也甚为凶险。你身上几件法器又大多毁于天劫,这件青莲玉袍乃为师自本门蕴宝阁中借出,你且带上,多加小心。”说话间素离袍袖微拂,便见一个灵气满蕴的纳戒凭空出现在苏长宁身前半空。
素离不是不知苏长宁修行向来少凭藉外物,不过毕竟是自家弟子,外出历练能多一分保障便是一分。
他一番心意,苏长宁自然却之不恭,当下接了下来,将纳戒戴在手中,方才告退。
待她稍加处理了倾宫峰洞府这些年来积累下的事务后,便向紫霄山门去了。
她的遁光才一落下,另一道金色遁光亦由天外而来,从中显出身影之人,清冷无双,风华如月,正是漱月当面。
“漱月师兄。”如今漱月也是重新结丹成功,苏长宁这声师兄叫起来总算不甚别扭。
“嗯。”轻轻颔首算是应了,漱月脸上仍是一派漠然,“出发。”
他显然没有等候苏长宁的意思,话音落下身形便重新化光向山门外而去,苏长宁早已知道他就是如此性子,心中也无芥蒂,当即也飞身跟了上去。
虚空罅隙在南华界中流离泽与西地交界之处,因前身不过是个传送之阵,故而并不似许多人想中那般阴森或是神秘可怖。
只是在一处看似平凡无奇的山谷之中,亩许方圆的一块地界罢了。
这处山谷大约本来另有名称,不过自从虚空罅隙在其中生成之后,就渐被人称为“虚空谷”而湮灭了本名。
一金一银两道遁光前后在虚空谷中落下,身着同样紫白衣袍的男女从中现出身形,正是苏长宁与漱月。
本次虚空罅隙的封印,除了紫霄派外,青虹宫与寰宇观亦都将派弟子前来,加上原本镇守的皇极寺修士,共有四拨人。
苏长宁与漱月来得甚早,除了皇极寺修士之外,其余诸派修士都还未到。
“敢问两位可是紫霄漱月道友、苏道友?”他们飞遁而来时并未刻意收敛气机,故而皇极寺修士早已觉察到他们行踪,此时恰恰迎了出来,合十一礼问道。
既然与自己同行的是漱月,苏长宁便早知这些寒暄之言都要落在自己身上了,闻言微微一笑,答道:“正是。在下苏长宁,这位是我门漱月真人。”
皇极寺是佛修门派,眼前的修士亦是金丹修为,一身杏黄僧袍,头顶九粒戒疤,项上所戴铁木佛珠粒粒都有拳头大小,其中隐隐传出无限宏大之感,令人一看便知非是凡品。
“紫霄派仅是两位亲自前来?”那僧人闻言,仿佛有些意外,问道。
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苏长宁还是点点头,“正是。”
“贫僧闻善,替皇极寺留守此处。”黄袍僧人闻善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与他们招呼过后,便道,“还有青虹宫与寰宇观的道友尚未前来,两位不如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