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做事挺稳,但性子却比较急。
当天晚上,他就先把《虫儿飞的歌词给艰难地拼凑了出来——所谓拼凑的意思,就是指他压根儿就记不得原来的完整歌词是什么了,所以只能自己动手,怎么顺口怎么编,心想反正只要大意不变,整体的意境不变,哪怕用词上稍有调整,应该也不会影响整首歌的效果。更不用说这首歌的精华本就在曲子上,歌词本来就谈不上有多重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花儿枯萎,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虫儿飞,虫儿追,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不怕会累,不管对不对,也不管东南西北
嗯,还是很顺口的嘛!林淼写完后自己唱了一遍,然后就以这种只求押运不求内涵的态度,极不负责任地给自己交了货。
放下笔,关了灯。
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抄袭遭了天谴,林淼终于撞上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感冒。
头晕脑热不提,关键还咳得厉害。
而江萍带小孩的方式及其直接粗暴,认为感冒了就该多穿衣服,不过在林淼身上的衣服已经多到穿无可穿的情况下,她最多也就只能再给林淼多戴一条围巾。
围巾是她自己的,绒毛边的,白色的,100纯女性用品。
林淼誓死不从,但江萍坚持嘴硬,非要说围巾的款式是不分男女的,所以最终,林淼还是怀着一颗想死的心,以一身亮眼的娘炮打扮,无语地走出了家门。
早上到了街道的食堂后,大人们倒是没说林淼什么,反正这年头的人审美有特么有问题。
不过林淼的样子落在小孩子眼里,那可就相当值得嘲笑了。
许风帆这货吃面的时候一直憋着笑,看林淼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林淼全程一言不发,黑着脸把面条吃完,就急吼吼地下了楼。
出了街道的院子,他直接把围巾一卷,里,许风帆却在后头不停地怂恿道:你把围巾戴起来嘛!挺好看的啊!
滚。林淼用浓浓的鼻音回道。
许风帆露出一脸幽怨:你个没良心的,拿了一等奖就不认人了
林淼用死鱼眼的表情看了看他。
这狗日的,还没进入搞基新纪元呢,居然这就无师自通了?
到了学校,林淼走到教学楼的3楼擦和许风帆分开,然后接下来,就又是和往常一样的平庸的一天
身体不适地硬熬到下午放学,林淼从学校里出来,觉得自己对百里坊小学真是挺仁至义尽了。不然的话,他今天绝逼应该请个病假逃课的。
不过话虽如此,在教室里待了一天,接触了不少新鲜空气之后,林淼的身体状况倒是好了些,至少不像早上刚起来的时候那样,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
出了校门,林淼没回家,而是让许风帆骑车带着他,直接去了少年宫。
这事情是早上就和家里说好了的,找的借口是今天晚上钢琴课时间提前了,但真实意图却是想趁着人还没来,先把《虫儿飞的曲子写出来——
像林淼这种没有绝对音感的人,想写首曲子真的挺麻烦。他必须得先通过钢琴把某个音节找出来,然后再对应钢琴上的琴键,才能搞清楚自己刚才唱得到底是什么音。
所以这样一来,就相当于这整首曲子的每一个音符,林淼都要尝试一遍,最后通过他文科生的背诵能力,再把音符连起来全都背住。如此,他便可以完整地把曲子弹出来
人家弹琴靠音感,老子弹琴靠记忆力
林淼晚上到了空荡荡的教室里,一边啃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