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翔云郡主颓然无力地道:“你休了我吧,休了我,去娶别人吧……”
齐大望着翔云郡主道:“郡主,你这次确实做得不好,不过并不是因了生下孩子来天生带残,而是特特地瞒着这事。”
翔云郡主一愣,咬唇,不敢相信地望着齐大。
齐大垂眸望着自己的妻子:“郡主自入门前,我便和郡主为夫妻,我们是夫妻,这孩子也是我的血脉,这件事,为何要瞒着我?”
翔云郡主痛苦地捂住脸,两只肩膀蜷缩颤抖。
她能怎么办,生出这样的孩子,难道还敢四处宣扬,她只能瞒着,连娘家都不敢说。
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小声说道:“大郎,这都是我的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
齐大伸手,将她扶起来:“你起来,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怪不得你,这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血脉,或许是我们身体不好,也或者是我们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报应到孩子身上,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翔云郡主听得这话,感动又愧疚。
她生下这有残缺的孩子,心里惶惶不安,生怕被国公府嫌弃,更怕被齐大厌弃,不曾想如今齐大竟然这么说,自是不能相信。
不过想想,自己自从进门后,齐大待自己并不差,至少作为夫婿能做的事,他也都做了。
身为皇家郡主的骄傲早已经碎成片,落在地上,翔云郡主低下头,一字字地道:“大郎,今日你说的话,我翔云会感激你一辈子,谢大郎如此待我。”
齐大握住她的手:“孩子既然是这样的,和别的不同,那我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是尽力而为,想着以后好生为他安置,你也不必感激我,夫妻之间,原该如何,哪有什么感激不感激,孩子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孩子……
翔云郡主没听进去齐大前面说的,她只是想到了孩子,一时悲从中来。
她是骄傲的,也是脆弱的,和出云郡主那么多年的不痛快,她满是骄傲地嫁入了国公府,谁想到竟然遭遇了这种事。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都已经这样了。 ”
齐大看着妻子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的脆弱,沉声道:“我们为他多置办些家产,再看看从哪一房为他过继子嗣,便是一辈子孤身一人,也不至于让他晚景凄凉,国公府的血脉,我的儿子,便是再不济,我也会为他谋划好这一辈子的。”
翔云郡主听着这话,心中安定许多,抬起头看向这夫君,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力量。
在她没有主意的时候,他就是她的定心骨:“你说的是,都听你的就是。”
齐大凝视着窗外,又说起自己的一些打算来,翔云郡主听着,那真是处处为孩子打算,是真得没嫌弃那孩子的,当下心中暗暗叹息,算是彻底放心了。
至少他没有放弃这个孩子的,也没有嫌弃这个孩子的。
齐大安慰了一番翔云郡主,看看时候不早,便道:“你身子还不好,先好好歇着,有事明日再说。”
翔云郡主忙起身送齐大。
待到把齐大送走了,回来,她回味着齐大说的话,百感交集。
孙嬷嬷偷偷地关上了门窗,却是凑上来,跺脚道:“郡主,大事不好啊!”
翔云郡主一怔:“怎么了?”
孙嬷嬷:“你听大少爷那意思,这是不要咱小少爷了啊!”
翔云郡主大惊:“怎么可能,他说得好好的,连孩子以后的将来都考虑了的。”
且处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