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做什么查出来了吗?”
“奴才不清楚,但恭王这些日子在收拾东西,另外找人变卖了科尔沁的牧场,似乎要出远门。”
皇帝的手抚上她的脸问:“去找他干嘛?”
“想他嘛。”蓁蓁明媚一笑,摇了摇皇帝的手臂,“他也性子野,总想着再跑远了去。”
“好好好。”皇帝摇头笑说,“你去吧,你们一个两个都想去哪就去哪,留朕做孤家寡人好了。”
蓁蓁搭在他肩上嘲弄他:“您瞎说什么呢!”
“朕说真的啊,你去就去,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朕自个儿做孤家寡人好了。”
蓁蓁扑在他肩头笑问:“真的?臣妾要真的不回来了呢?”
皇帝拧着眉头认真地说:“朕都随你,都随你。”
……
京郊香山,此时正值清晨,只有蝉鸣响彻着着盘山的树林有一辆马车停在在一所小院子门口,管事的立刻是带了几个仆人迎了上来。
从马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几个人,打头的是常宁,他跳下马车挥挥手示意仆人把暖轿抬了上来,接着他又钻回马车里把不住咳嗽的裕王福全给搀扶下马车送上暖轿。
管事的说:“三爷,大爷真要在这休养嘛?这里的环境远不如王府,大爷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您还是多劝劝大爷回王府养病啊。”
常宁目送轿子抬进了院子里,伤感地说:“他也没几日了,这是他的心愿就随他吧。”
常宁又嘱咐了管事的几句便踏进了福全绝意来度过余生的小院子,屋子里福全靠在炕上艰难地喘着气,眼睛一直瞧着院子里一株君子兰。
君子兰是盛夏才会开放的花,如今这君子兰还只有青绿的长叶随风摇曳。
福全又猛烈地咳了一阵,常宁拍着他的后背站在他身边无奈地说:“你就作吧,昨儿分明好些了,这一路过来颠簸的那么厉害,又严重了吧!”
福全苦笑道:“我都没几日了,你顺着我些不成么?”
常宁气恼地拿帕子用力擦着他嘴角边的血迹,“成!成!”
福全笑着拍拍他的手。“祖母去世的时候我听见你说,你同她有三世祖孙缘,那咱们可有三世兄弟缘?”
常宁的桃花眼一下红了,他哽咽着说:“别别别,一世就够我烦心的了,下辈子看见你们两,我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福全呵呵笑了,“是罢,那咱们就好好过这辈子吧,听说你下午想去碧云寺,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常宁刚想骂他几句山路难走是打算早点断气么,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成,去,听你的,一起去!”
他大步流星走出屋子,气冲冲地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着把仆人都叫来。用过午膳后,常宁陪着坐在暖轿里的福全去了离这座裕王别院不远的碧云寺。福全如今连路都没法走了,他先坐暖轿进了寺门,再换了坐撵,由两个仆人抬进了一间禅室。
常宁挥挥手打发他们离开,福全捂着嘴咳了几声,艰难地指着香案上拿布蒙着的牌位。
“掀开……”
常宁走过去把蒙在上面的黑布取下,牌位上一行字露了出来:辽东李氏吟月之神位
常宁一见便是一叹。
“你到底还是给李姐姐立了一块牌位。”
“她死的冤枉,宫中没有祭祀,李家也没人祭祀,我不做还有什么人会记得她,是不是,德妃娘娘!”
福全眼中突然有了精神,他把手从盖子身上的薄毯下伸了出来,一把火铳握在他手里,冰冷又黑黝黝的洞口指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