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冷寒的回答,冷川自顾自讲道:“顾重与你一样武功高强,是当年顾字辈第一杀手,在老王爷麾下效力。当年老王爷与楚国一战旷日持久,顾重男生女貌,相貌美艳,倾心于老王爷,老王爷便利用他的忠心与爱慕之情,说服他委身于军中奸细的身下套出敌军情报,那楚国的奸细原本被抓后极为硬气,且软硬不吃,唯一的弱点就是极好男色。最终那场战事在顾重刺探来的情报之下大获全胜,老王爷却将顾重赐死了。”
冷寒的眼瞳微颤了一下,冷川接着问道:“冷寒,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冷寒依然没有回答,冷川继续说道:“其实老王爷并不是立即将他赐死的,老王爷对顾重的确lùn_gōng行赏了,但顾重却没有受到功臣该有的拥戴,反而遭尽了人人唾骂。大家说他不知廉耻,不配为人,最后这流言蜚语竟然影射到了老王爷身上,把老王爷与顾重之前说的极为不堪,说顾重这样肮脏的人实在有辱老王爷清誉。主子的清誉又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奴才蒙羞?所以顾重被赐了一杯毒酒。”
“那日顾重服下毒酒后自己跳了崖,据说跳崖之前神色凄厉,望天长啸‘世人皆负于我,我视世人于无物,你负于我,痴心只换粉身碎骨,只盼来世无心无情,无欲无求,你我永世再不相遇’,顾重当时贯了仅存的内力,这话方圆百米都听的清清楚楚。”
冷寒问向冷川,“为什么给我讲这个故事?”
“你对王爷动了情。可是你我死士本该无心无情,王爷与你尊卑有别,你不该动情。”
“你住口!”冷寒放开了手中的猎物,一个掌风强劲的向冷川袭去。
冷川却岿然不动,硬是吃了冷寒一掌,“我不愿看到你粉身碎骨!”
冷寒另起得掌风瞬时间弱了下去,却仍是驳斥道:“我没有,他是王爷,我是奴才,仅此而已。”
“你没有,为什么总是痴痴在远处看着王爷?你没有,又为什么偷偷藏起王爷的衣袍像个宝贝一样对待?你没有,那日在书房会行那苟且之事?”
“你混账!不许你侮辱少主!”冷寒一把揪起冷川的衣领,作势就要落下一拳。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日在书房的事,被隐在暗处的冷川、冷云看的一清二楚?他是被下了药,可他自己清楚那日的狂乱失态,更多是因为对他施暴的人是武炎。
他的心里早已经对武炎有了奇怪的感情,因为是武炎的手,所以他才会失去理智,才会在“焚念”面前败下阵来。要知道他们在死士阁里,练就的是百毒不侵的功夫,不是真的使百毒无法侵入,而是即便百毒攻心,也能够坐怀不乱。
但他却失控了。而且一切都被冷川看在眼里。
这样的质问令他无地自容,冷寒的手颓然垂下,眼中一片黯淡,“你可以去禀告少主,我自会去领罚。”
对少主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大不敬之过,处罚很有可能就是一死。
他一直不敢去触碰自己的心思,不敢去深究这扭曲的执念,就是怕真相被揭穿时无法承担。
他竟然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少主动了心,他龌龊,他该死。
“我不会禀告王爷,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无妄之灾。”冷川看的清楚,武炎不是池中之物,如今韬光养晦,早晚会一飞冲天,到时候冷寒又算什么呢?
他们的身份本就是云泥之别,死士都是见不得光的,鄙陋的晦暗的,就算武炎一时兴起把人要了,冷寒也只会是武炎人生的一个污点而已,一个迫不及待要除去的污点,最终像顾重那样被抛弃被赐死。
冷川将泄了力的人顶到一颗树上,冷寒从未有过的脆弱神色令他脑中的弦突然崩断,他捏着了冷寒的下巴,竟是吻了上去。
“唔……”冷寒方才心灰意冷,一时没有防备,嘴瞬间叫人咬在了唇齿之间。
他猛地惊醒,惊诧的将人推开。
冷川只比冷寒晚了一年来到武炎身边,一起出生入死的九年间,对冷寒的情谊早就超过了普通同僚,男人的狠决与仁慈,强大与脆弱,都让他为之沉迷,冷寒就像一个天生的矛盾体,本是最极端的品质在他的身上同时出现,却毫无违和之感,就像现在,禁欲与性感同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冷寒被冷川强吻,却是真的措手不及,不愿与冷川拳脚相向,只厉声说道:“放开我。”
“我不放!我为什么不行?如果是我,你就不会痛苦!”冷川的唇只松开了一下,便朝着冷寒的脖颈亲噬下去。
冷寒动作一滞,腿间已经被冷川挤了进来,胸口的衣服也被揉乱,滑落了肩头。
是的,冷川与他年纪相仿,地位相同,如果是他,也许就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他的少主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有出色的容貌,殷实的家世,大好的前程,今后会有最出色的姑娘成为他的王妃,即使武炎好男色,也永远不会是他这样长相平凡、身份低贱的奴才能够妄想高攀的。
而死士之间,同僚相互慰藉,相互取暖的也并不在少数,所以如果是冷川,他就不再是异类,就不会被唾弃。
心中一阵自暴自弃,冷寒竟闭了双眼,任由冷川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冷川感到冷寒不再反抗自己,自觉得到了默许,一只手大胆的向身下探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高呵隔空传来,打断了两人的纠缠:“你们在干什么!”
冷寒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