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有心,你的心在长生殿中,所以,不痛。等下,你就可以释怀。”说着,将摩挲再刺入一寸,几乎全部没入这具身子。
如果一刀刺入身体没有任何感觉,菩清自认是情不到深处,也不会去计较。拂苏那一剑,他还是在心中嫉恨的,否则,也不会逐他出妖君殿。若是不痛,怎会久久不能释怀?
如今的容玉,他抚养千年的孩子为了一个菁殇要杀他,是他这千年来所付出的不够还是父子永远也抵不过爱人的份量?
菩清看着容玉的脸庞,双手还附在他的脸颊,他看得出容玉眼中的坚决与绝情,还有因为悲痛炸裂出的血丝。“容玉,你就这么恨我?”
容玉凄惨的大笑,可到现在突然面临这人的死亡又没那么开心,反而是深深的罪孽感。这一千年里,菩清待他很好,他的要求几乎全能办到。他在外面闯祸,被人追究,菩清也会站出来护着他,以至于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可是,再好的感情也是有瑕疵的。
没有回答,菩清绝望的抽回手将容玉推开,腹部的摩挲还插在体内,鲜血早早染红白裳。“想我妖君,法力无边,却被自己抚养的两个人伤害。究竟是我不该抚养你们,还是你们记不住我的好。啊!”
被推的容玉木讷保持原本姿势立着,双眼望着对面的菩清。
苍凉的痛苦声从菩清的口中传出,拂苏的剑他不会痛苦,而容玉的匕首却让他痛的窒息。
外面的人只听闻殿内上空传来的痛苦声,几位族老对这声并不陌生,自然是知道,却不知又是何事让菩清再次痛哭。
当时拜烨在来无心殿禀报魂珠状况的路上,突闻这声音,顿时大惊,警觉不妙,匆匆赶来。
还没进入,就瞧容玉从屋里摔出,房门啪的被关上。
里面的菩清低头看向腹部淌血的地方,嘴角动起有尘埃下去,这是容玉的一刀,而非凡物。他伸手垂眸将匕首拔出,鲜血煞时如水一般往外喷出。这一种痛他竟无能为力,容玉给他的伤,如此的深。
“殿下,殿下。”门外响起拜烨的焦急声。
“将容玉送到九鸣山蓝墨渊那,我,暂时不想看见他。”伸手捂住伤口勉强能止血,却是杯水车薪,摩挲划出的伤,那么难愈合。如同他与容玉之间的裂痕。
拜烨看了一眼被摔晕的容玉,还是不放心菩清“殿下,让我看看。”
“走吧!”菩清绝望的坐在榻上,任由鲜血从指缝流出,声音也变低“我抚育拂苏四千年,没有任何血缘,他为别人伤我尚可原谅;而我抚育的容玉,我以为你是玉清风的孩子,可你我如此像似,这一刀,该是如何我才能宽恕你。容玉,日后…我还当你是我的容玉。”
菩清不开门,拜烨也就进不去,只得先送容玉去九鸣山找蓝墨渊。
“容玉他怎么了?”安置容玉后,蓝墨渊忍不住询问。
拜烨无奈摇头“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只得先回妖君殿一探究竟,但请蛇君好生照看小太子,待…不久后,我便接他回去。”
“好。有何消息莫忘传我,兴许,能帮上一二。”
“那多谢蛇君,我这告辞。”
拜烨回到无心殿还是不能进菩清的房门,南霄莫与其他族老也十分焦急在外等候。
许是晌午时候,菩清一身紫赏出来,脸色明显的不对,几位一看就知道。
“殿下。”拜烨焦急道。
南霄莫上前道“殿下,突闻上空一声痛哭,仿若千年前情景,不知,殿下遇了何事如此悲痛?”
一族老道“殿下七情牵扯妖界,还望莫大痛大悲,有何事说来我等为您分忧。”
菩清道“各位族老不必担心,只是一时计策而已,做做样子给旁人看。”
菩清一眼,担忧的族老们才安心下去,慎怕菩清情绪波动的厉害牵连妖界。只有拜烨清楚此事并非如此,他了解的菩清,不会给别人做样子。
“拜烨,再去九鸣山告诉蓝墨渊,就说我被仙界仙物摩挲刺伤,如今卧榻不起,他自会去找拂苏。”
拜烨凝眉,拱手道“是,这就前往九鸣山。”
等拜烨一走,大家也就散了,而菩清终究是有些撑不住,却忍着腹部的绞痛朝仙界而去。
☆、计较
“罪证俱在,天帝便给出个说法,否则,本君今日定烧了刑堂,毁了五殿下的修为。”菩清将摩挲往台下一扔,冷冷的扫视在场的诸位仙家。
一直怀有侥幸心的拂雪一见摩挲,脸色骤变,那人偷去摩挲竟然伤到菩清。
菩清辈分高,天帝、天后都得让他三分,这会儿摩挲摆在面前确实有些哑口无言。
太白金星道“此事还是查查再说,许是,何人盗取摩挲伤害妖君殿下,与刑堂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摩挲由刑堂掌管,丢失后为何没有禀明?本君长居妖界,便真对仙界什么都不知吗?五殿下,你出来,将此事说明。本君只问你为何没有及时禀明。”
拂雪缓缓上前,道“摩挲…确实在几日前丢失,因担心天帝处罚便隐瞒下来,想等找到摩挲将事情敷衍去。没想到,殿下,拂雪真非有意,还望赎罪。”
白紫彧沉气,菩清嫌少插手仙界的事,而这件事他如此计较,看来是惹到他,非要给他们仙界一个教训不可。她也只好坐着不发言语。
而天帝却那么安心,摩挲可是他去刑堂取得,后转交如来刺伤菩清。他疏忽,不知菩清这一次要闹上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