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它们就会与平时有极细微的差别,比如蒲公英睡觉的时候,所有的花瓣都向上竖起闭合着,而胡萝卜的花则垂下来,恹恹的,像被晒晕了一样,更有一种植物,因为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开花,而太阳落下的时候,花瓣又合拢起来,而被人们叫做“睡莲”。
但是植物的睡眠却和人类的还是有极大的不同。
所以以人类的睡眠状态来类比植物的话,总是会出各种各样的纰漏。
那丛水仙也在睡觉。
那两朵水仙花的花瓣悄悄的向着花心卷了起来。
到了午夜的时候,月色如水,就像给万物打上了一层秋霜一样。
我看到本来睡着了的水仙花的花瓣居然慢慢的绽开了,一点点的,缓慢的,含羞露怯,却还是在月满中天的时候,全部开放了。
夜风还送来了一些淡淡的清香,很是迷人。
然后在它淡黄色的花心上,慢慢的一个白色的光团浮了出来,等那团光芒终于收敛了起来,就看到一个拇指大的小花灵躺在花心上。
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然后飞到了空中,在那丛水仙花旁边,跌跌撞撞的不停的飞来飞去,过了许久,大概是终于知道该怎么掌握自己的身体,就看到它往我这边飞了过来。
虽然它很小巧,但是五官却清晰可辨,连手指尖上的指甲盖儿都有板有眼的,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小男花灵。
它停在我的树叶上,抬起头,看着已经枯萎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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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丛水仙花的花灵很懵懂,看上去就好像那些奇幻片中的精灵一样。
它每天夜晚都会跌跌撞撞的飞到我这儿,绕着我上上下下的飞来飞去,从不知疲倦,等到了天光拂晓的时候,就会悄无声息的飞回花丛中,静静的安睡。
它对大树异样的关注引起了我的注意,然而这种关注并没有给大树带来任何的生机。
这个刚刚才生成的小花灵,也许只是对陪伴了自己许久的邻居有一些莫名的感触,并不是有意识的接近大树。
秋风萧瑟,细雨带着落叶,每下一场雨都加深了一层秋意。
古人云:“叶落而知秋”,原本树叶落下这种带着些惆怅的事就有了那么些诗意,然而,这只不过是人类在自以为是罢了,植物落下树叶,不过是为了在寒冷的冬季更好的存活而已。
严寒的冬季,不光是日照时间极大的缩短,就连土壤中的水分和养分都少了许多,在这种情况下,把多余的树叶脱落了下来,也只不过是因为树叶是最容易消耗植物储存的营养的部分,而且到了冬天,树叶也大多耐不住低温这些恶劣的天气。
就好像人的手指、耳朵会被冻伤一样,树叶对于温度也同样有个耐受度,高了,或低了,都会产生不良反应。
我的叶子也随着秋风慢慢的落下,终于,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个连几岁的小孩都能轻易折断的树干。
这样看起来,倒是和旁边的大树相像了起来,除了我的树皮带着鲜活的绿意,与大树干枯的树枝截然不同这一点外。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季。
漫长到我以为自己大概会承受不住这种太过于孤寂的日子而渐渐自毁,但是我到底是熬过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也许是因为只会有自杀的人类,不会有自杀的植物。
在穷极无聊的时候,我想起南木说过的如何修炼的一些法门,开始慢慢的尝试着按照他说的办法去修炼。
举凡有灵智的生命都可以修炼,只不过不同类型的生命,自有其不同的修炼方法和修炼轨迹。
然而,在我心底深处,还涌动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念头。
那就是把大树救活。
大树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植物,它的根须埋在大地深处,只要有一处根须还有活力,就有可能破土重生,而我,则想努力一把,让这件事的发生可能性变得更大,按照南木的说法,修炼得到的法力只要够高,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以我的树龄,别说修炼,就是灵智也不可能产生,凡是产生了灵智的树木,无一例外,都存活了成百上千年。
这些植物生长在天地之中,受其眷顾,脱胎而生,自然就掌握了一些最简单的修炼法门,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会本能的寻找母亲的乳汁一样。
而我则跳过了这个过程,不知什么缘由一点灵魂寄附在了这颗树种上,所以完全不懂得修炼的方法。
即便是从南木那儿得到了一些修炼的要诀,也还是一片茫然,听下去了却没听懂,不知该如何下手,但是现在,大树枯萎的枝干就在我旁边,我扎根的那根枯枝也渐渐化为腐朽,我开始了尝试,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引气入体还是丝毫效果都没有。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句话听起来豪放,做起来却痛苦不堪。
只能用心头的那一点意念坚持着,直到看到一丝晨光破开了这片黎明前夕的黑暗。
11、春天来了
整个死寂的冬天,就在反复的摸索中度过了。
也许是变成了一棵树,我的耐心被放大了无限倍,不管失败了多少次,我依然能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继续下一次。
身边的大树依然如故,枯枝在寒风中被吹得摇晃个不停,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风太大了的时候,枯枝的末端就会被折断。
这片林地沼泽,即使到了冬季,也并不会下雪,只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