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静悄悄地在地上找着东西。
白新羽也趴在地上找了起来,突然,他看到一种熟悉地草,他揪了一把,兴奋地道:“这是马齿苋,这个可以吃。”
“真的?你怎么知道?”
白新羽眨了眨眼睛,小声说:“这个……我们用来喂猪的……”
陈靖噗嗤一笑,“新羽,要不说人生的每段阅历都有意义呢。”
白新羽讪讪道:“没多大意义。”他用衣服蹭了蹭那些草,咽了口口水,眼一闭,嘴一张,把马齿苋塞进了嘴里,刚嚼了两口,他呸地一声就吐了出来,靠,太他妈苦了!猪过的日子也不容易啊。
几人嘿嘿嘿地低声笑了起来。
俞风城把水壶伸到他嘴边,白新羽接过来喝了一口,使劲漱了漱口。
陈靖揪起一把草,“吃吧,好歹能填填肚子。”说完,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他嚼了几下,脸色微变,看样子好像要吐,但还是忍住了,硬是咽了下去。
李佳乐一直拿匕首在地上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兴奋地说:“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凑过去一看,他从被他翻得松软的土里拽出一条长长地蚯蚓,众人都露出恶心的表情。
李佳乐道:“我小时候烤着吃过。”
“多小的时候?”
李佳乐抿了抿唇,“不记得了,我妈说的。”
“呿,你现在能吃吗?可不能生火啊。”
李佳乐看着那条还在蠕动的蚯蚓,咬了咬牙,“72小时这才过去十来个小时,不吃肉扛不住啊。”他抓起一把马齿苋,把蚯蚓裹在了里面,他揉了揉鼻子,“这个,就跟吃烤肉似的,用菜一卷,能杀掉不少肉的味道。”
白新羽的脸皱了起来,“你确定?”
李佳乐点点头,一脸悲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完猛地把卷了蚯蚓的马齿苋塞进了嘴里,大口嚼了起来,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硬是把嘴里的东西咽进了肚子里。
“怎、怎么样?”陈靖小心翼翼地问。
李佳乐道:“说实话,这喂猪草太苦太难吃了,根本没尝出蚯蚓味儿,你们放心吃吧。”
大熊咽了口口水,默默拿着匕首刨起了地,其他人也效仿了起来。
白新羽很快从地里挖出了蚯蚓,那蚯蚓生命力极强,在他手里拼命蠕动,凉凉的触感让人感到一阵恶心。他看着那蚯蚓,心里不断在想着,他白小爷就要生吃蚯蚓了?还是伴着喂猪草吃?这人生也太有追求了。他都是图的什么啊,难道是上天见他又高又帅又命好,非要给他制造点磨难考验他?
俞风城低笑道:“吃吧,闭着眼睛往嘴里塞,别想。”
白新羽小声说:“当特种兵就要吃这些吗?”
俞风城牵了牵嘴角,“有东西吃就该感天谢地了,回去你可以问问武班长,他们当年都吃过什么,恐怕除了人肉……”俞风城耸耸肩,“人肉也未必,谁知道呢。”
白新羽打了个寒战,一狠心,把手里的东西吃了进去,他不给自己犹豫地时间,拼命咀嚼,他感觉自己嚼到了什么软乎乎、湿凉凉的东西,好像还动了一下,这时候,他反而要感谢那些喂猪草了,李佳乐说得对,它们确实太苦了,以至于其他味道都吃不出来了,他硬着头皮把嘴里的东西吞进了肚子里。
几人往肚子里垫了点货之后,感觉体能恢复一些了,他们一半睡觉、一半放哨,轮班休息起来。
白新羽缩在一个树根下,累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油彩已经被狂流的汗弄花了,黏糊糊地抹在脸上,非常地不舒服。其实目前为止的体能消耗,还比不上他们之前的两次野外集训,但是那个时候没有这么紧张害怕,也不用吃野草虫子,担忧着下一秒自己会不会浑身冒烟,被淘汰出局,那种一颗心吊着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感觉有些睡不着,尽管身体很累,可是大脑依然处于亢奋状态,白天的突袭、伏击、枪声、白烟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从准星里瞄准的会活动的人,那扣动扳机时亢奋的情绪,都充斥在他大脑里。他睁开眼睛,看着一旁闭目休息的俞风城,忍不住爬了过去。
俞风城警觉性很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双眸在寂静地夜里默默地看着他。
白新羽爬到他身边,挨着他躺下了,俞风城往里靠了靠,给他让出一个位置,俩人都没有说话。
俞风城摸索着白新羽的手,白新羽把手递了上去,两手轻轻交握,俞风城捏了捏他的掌心,白新羽也捏了捏他的,那是一种莫名有效地安抚,让他们疲倦地身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睡到半夜,他们换班放哨,陈靖和梁小毛在东面守着,俞风城和白新羽靠在西面的一颗大树上,强迫自己撑着眼皮,打着哈欠看着幽暗的树林。
俞风城以极低地声音说:“撑得住吗?”
白新羽摇摇头,“没问题。”他往俞风城的方向靠了靠,小声说:“星星真多啊。”
这里远离人类都市,没有灯火遮蔽夜空,天上布满了繁星,醉人地美。
俞风城道:“你后悔来了吗?”
“为什么后悔?虽然又累又紧张,但也挺有意思的,一辈子也未必能有几次这样的经历。”
“这不是游戏。”俞风城道。
“我没把这当游戏,哪儿有这么折磨人的游戏。”
俞风城淡道:“折磨?这才刚开始呢。”
白新羽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