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明显不是讨人喜欢的客人,但谢堂的朋友们都对他挺热络,尤其是关准校,他后来乾脆遣开原本坐在他腿上的少年,跟余时中勾肩搭背聊起天来。
关准校家教优良,阅历丰富,谈吐相当风趣,人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看得出来在事业上春风得意。等到越夜越深,四周的氛围已经不再适合旁人观看,关准校看出余时中的不自在便提议带他回去。
这时候大哥刚好来了电话。
余时中两三下就全盘说出,自然被大哥臭骂一顿,他虽然在电话上没有发脾气,当余时中说出关准校和谢堂那一票朋友时,高秀明马上连络在苏城的朋友去载他,他没有心情再游玩,揣著一颗忐忑的心赶回家挨大哥的骂,他发誓这是高秀明第一次对他发过最严重的脾气,之后他就没有再跟谢堂有联系。
但真正让他不想搭飞机出国是别的原因。
余时中傻冒得跟著华志勤糊里糊涂就出了境,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知道。等他下了飞机后,航厦外的车道看到一排排成一列的黑色轿车,非常醒目得等待接机目标,果然华志勤这只老狐狸豪不犹豫得带著他去自投罗网,余时中早开始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会蠢到听信华志勤真的只是带他出国出公差的鬼话。
他是只带他一个没错,但没说没有别人会在目的地等他们。
☆、六十三(下)
“脸色这么差,晕机了,嗯?”
余时中心不甘情不愿得走到其中一台宾利车前面,斜靠在车门上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俊到令人无法集中精神的脸。
余时中始终低著头,故意不去看他。
“还是饿了,嗯?”杜孝之突然凑到他的耳畔,嘴唇滑过耳后跟,余时中想也没想就推开他。
杜孝之挥挥手,前面的轿车就依序行驶出发,余时中余光瞟到可恶的华志勤拉开他们前两部的车匆匆关上门,还在心底腹诽这几天杜孝之不在家,最好是在没有他的首肯下,华志勤会单独带他出国,他都忘记华志勤除了是魔鬼上司以外还喜欢充当把他运送给杜孝之的司机……
杜孝之抽出手轻轻拉著他的手腕示意他坐进副驾座,余时中才惊觉杜孝之是要亲自驾车。
余时中自觉得系上安全带,等了一会杜孝之却迟迟不发动引擎,他抬眼一看,才发现杜孝之一手枕在方向盘上,眼神保留得流连在他脸上。
“怎么了?”余时中最怕他那种眼神,害怕杜孝之又突然耍横,在国外就饶过他一次吧,他在心底不停得祈祷,深怕他下一秒说出的话是叫他跟他问好。
杜孝之的心情难测,有时候性情一来,若是刚好隔了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会要余时中跟他问候,与其说是问候不如说是欢迎他回来,如果是口头上说说讨好的话他也就认了,但杜孝之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他怎么可能听他几句话就感到满足,他会……余时中光是用想的都觉得挺恐怖的,为什么杜孝之要他做出那种像是以前母亲送父亲去上班前做的事,乐、乐趣是什么啊?
“不热吗?这里现在有三十五度。衣服脱下来。”
余时中紧张得抓紧前襟,一摸才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覆手往额头一抹,手背也是一片湿濡。
他刚刚太紧绷,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车子里冷气一烘,顿时有些发寒,但他身上就这么一件织针衫,脱掉就得坦胸露背了。
他抬眼询问杜孝之,男人早有预备他的不知所措,他伸手翻开余时中的衣领,修长又指骨分明的手指随意摆弄几下,余时中衣襟上的扣子就全部被解开。
冷气吹在他赤裸裸的胸膛上,把所有的热意全都轰上他的双颊,余时中大气不敢一喘,憋红一张脸,战战兢兢得等候杜孝之下一步的动作。
杜孝之紧抿唇线,要笑不笑得从口袋抽出一条手帕,他没有递给余时中而是亲手擦拭余时中额发间的汗水。
余时中没接到手帕,反射性抓住杜孝之的手,杜孝之牵连著他的手用指腹按在他的额鬓擦拭了几下,就依余时中的意思把手帕交给他。
余时中胡乱擦一通,心想著连手帕都沾满杜孝之的味道。
“底下有短袖,把毛衣脱下来换上。”
余时中低头一看,果然脚边有一个纸袋。
“这里是哪里?”余时中安静得把衣服换掉,又探头四处寮望窗外的景色,外头绿意盎然,满街蓊蓊郁郁,他忍不住开口问杜孝之。
“新加坡。”
来新加坡做什么?余时中还没想明白,车子已经开进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余时中立刻变了脸色。
杜孝之下车后把钥匙丢给酒店服务生,回过头余时中还待在车里不肯出来,他打开车门,见余时中眸光迷蒙,神绪泛白,魂都不知道丢到哪里,跌跌撞撞得被他拉下车,杜孝之了然得勾起唇,眼神柔和了几分。
“杜先生!”余时中回过神,已经被杜孝之揽住肩膀半推半就得走进饭店大厅。
杜孝之低头凝视他,眼神相擦的那一刻,余时中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不是他要动辄得咎,而是、而是他根本不想跟杜孝之出、出什么国,上次杜孝之说要带他出国走走,但真正发生的只有出国,而没有走走。
笑话,他大老远跨越太平洋来到国际知名的渡假胜地,明明碧海蓝天,艳阳热浪,他却整整五天都在床上度过,连饭店的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