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佑刚,杜先生要我载他回去。”秦祯才叫住他,余时中立刻点头附和。
“少来,小狐狸眼神给我收敛点,当著我的面看谁呢,像什么话。”继佑刚单手就扣住开始跟他挠挠抓抓余时中,转头面对秦祯道:“我送就好,你要哄谁赶紧开你的破车去。我跟时中熟得很,我的床他都睡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做?”
他亲腻得捏了捏余时中的后颈肉,青年显然已经连跟他争辩都懒了,翻著白眼装聋。
“别闹了,我送你们。”
继佑刚耸耸肩,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社区的大门,两个大人因为职场相同,难免互相往来一些消息。
“话说我们这样不好,关系一定要改正。”继佑刚义正严词换了一种口吻:“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站在同一条船上了,荣辱共赴。”
秦祯奇异得看了他一眼,无声得默许了他的话。
“叶司函的婚礼你会去吗?”
“自然。”
“你会跟继徐媛一起出席?”
“是。”
“说起来比起叶司函的未婚妻,你跟徐媛这婚结得才叫玄,蔚叔的意思吧,我可不相信你吃女星卖肉这一套。”
“牟先生有他的意思,我以为你知情。”
继佑刚眯起慵懒得凶光:“你要进来,单靠蔚叔是没用的,最快的方法就是找个好丈人,但你谁不好娶,偏偏娶我二伯父的小女儿!我就不懂了,你明明知道他是港贸局的人,就算和我家老头子再不亲也是兄弟,蔚叔这是什么意思,我妈娘家那边明摆著在海城,现在时机这么敏感,你说他……”
“他要调中央的,迟早的事,只是不知道挪的是哪个部长还是省委,牟先生在等我升上去,你既然还想得起来你妈那边有背景,就别整天混吃等死,瞎忙什么捐款名目,整天打开电视都是你的脸看得就烦。”
“你哪里的消息?”继佑刚音量扬了几度,语态严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蔚叔跟他又不熟,凭什么帮衬他,秦祯,你这是在跟我说我二伯父要有动作了,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海城那边港口的官派首长还是倪彦霖,他要不要下任都还没风没影的事,老师自己就是海城人,他会弄不清楚海城的权利运作?”
“佑刚,你以为我结婚是闹著玩的吗?”秦祯皱眉:“你也是过得太舒服,一点意识都没有。”
继佑刚冷笑:“你这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啊?蔚叔是无心政治了,他想提拔你,可不是捧你起来反咬人一口的。你嫌我生了一个好爹是吧,我再无能也跟你一样是老师亲自提出来的人,是,我是姓继,注定有我老子副省长的光环,你毫无背景,没个好爹妈,但老师却把你带在身边,放在他最重要的左右手。”
“你这话歧异太多。”秦祯淡定得瞥了他一眼:“对老师的景仰和敬重,你觉得我还会输给你吗?牟先生白疼你了。”
余时中只看到他们俩人剑拔弩张得聊了起来,没听见内容,正好余时中的手机响了,他才挪了两步按下通话键,就被硬生生得钉在原地:“什、么?……你说、要、要过来接我?”
两个大男人子然也注意到余时中突然变调的声音,纷纷掉过头来关注他的通话内容,青年惊慌失措的脸色已经揭露了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
下一句话,更是让余时中在风中凌乱,步伐都软了下来:“你、在楼下了?”
秦祯和继佑刚面面相觑,前者二话不说赶紧挟著余时中加快了脚步。
果然,社区的入口转角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边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高大的身材伫立在点著孤火的路灯底下,绘出一个男人等候的剪影,俐落又强烈的视觉冲击,更立体得彰显出男人气宇不凡的威严。
他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装,彷佛乘著夜色而来,或许是沾染了黑夜的孤寂和萧索,男人英挺的侧影少了平时的严厉,却多了几分温柔,即使四周呼啸的劲风,为沉寂的夜幕凭添了肃杀的氛围,却因为男人孤单得伫立在车外,彷佛守候多时的姿态,倒显得不再像白天那样不近人情。
余时中却迟迟无法坦率得跨出脚步,像平常那样轻声得跟他说,要他载他回家。
仅仅犹豫的片刻,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继佑刚已经笑靥如花得上前打了招呼:“杜七少,好久不见,这么冷的天气,真难得看到你只身一个人出现在大街上。”
秦祯没拉住讨嫌的继佑刚,只好不动声色得也上前问候。
杜孝之浅浅颔首,回了几句客套话,便深深望著躲在两人身后的余时中,男人的双眸蕴含著更深沉的脉动,既深情又恐怖,余时中更是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他又想逃跑了。
黑色的空气彷佛更寒冷了。
秦祯很有涵养得表明他跟继佑刚待会还有别的事,也不让满肚子坏水的继市委再兴起任何风浪,向杜孝之道别之后,就拉著人匆匆离开。
余时中跨不出去,只好由杜孝之主动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余时中瘦弱的身子很快就隐没在男人的阴影底下,街灯斜照,余时中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只看得到杜孝之伟岸的黑影,像黑色的雪,把他的世界埋进一片寂静的黑暗。
“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余时中低著头喃喃道。
“我想接你回去。”
杜孝之一句话就打断他的期期艾艾,余时中听不出男人是用什么语气说的这句话,他想抬头去看杜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