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不可避免得擦到了边角。
余时中坐在闻杰后方,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没有碰撞到哪里,赵雪第一时间问了他状况,便叫他稍微压低身子,他看到闻杰打开车前柜,竟掏出一把枪。
“没事。”赵雪轻声安抚他:“只是以防万一。”
余时中把身体缩得更里面,免得到时候拖累他们。
隔了一阵子,跟他对撞的肇事车主才打开门走了出来,闻杰先是判断他手上没拿东西,车内也不像有别人,才让赵雪出去。
“哎,真是抱歉,晚上视线太差,维修费我全权负责,大哥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那人瞟到闻杰的黑色奔驰,原本颓废的神情立刻正经许多,又见车里走下来一位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又是在这种地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语气也明显慌张起来,他马上压低姿态,打哈哈道:“大哥,真的非常抱歉啊,我真的没有恶意,真的,您看我这不是下车来向你赔偿,多少钱我都付,就是请您,看你能不能,那个,就放过我,多少钱我都陪真的……”
“你是谁?”赵雪见他眼生,豪不客气得打断他,他天生个子高,穿著不斐,语气一坏,整个气势高下立见。
“啊、我叫郭仁,大哥真的万分抱歉,要怎么陪都好,啊、这是我的名片,您、您、敢问怎么称呼您?”
赵雪抽走男人双手递上来的名片,随意看了一眼,一语双关道:“你来干嘛的?这么晚了,难怪眼神不好。”
叫郭仁的男人立刻低头哈腰道:“我受人之托,是公务,是公务,找我的人是庞爷,庞爷,我没说假的。”
赵雪喔了一声:“既然是庞玄找,你赶紧去吧,他可最讨厌人迟到的。”
那人见赵雪居然直呼庞四爷的名字,心想应该不是好惹的,瞻前顾后得看著闻杰那台奔驰的车灯,被撞歪了一个正摇摇欲坠,简直就像看到现在的自己。
没想到赵雪虽然冷淡,言语却称得上温和,道:“以后开车小心一点,这里可不是大马路,没有警察会来帮你。”
“是、是,谢谢大哥,真的很对不起。”那人连连哈腰,几乎是逃跑般得驱车离该现场。
“谁?”闻杰询问刚推门进来的赵雪:“那谁的车?”
赵雪露出一个极古怪的表情:“不认识的人,他说要找庞玄。”
“南玩?”闻杰愣了愣,又皱起眉头:“你就让他走了,我这样要自己报修。”
“你送修,我付钱,可以了吧。”赵雪盯著闻杰,两人忽然交换一个表情,赵雪眯著眼睛:“先是黑枪再来是毒品,吴信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闻杰面无表情得开著他的车:“高风险高报酬,这谁都能想到。”
“对,问题是为什么这么急著要弄钱,吴信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别说楚万水肯定第一个起来闹,还有罗悔刚刚的态度也太无所谓了……”
闻杰也皱起了眉:“这,晴先生恐怕要气炸了。”
赵雪喃喃道:“为什么有种一不不被推进坑里的感觉。”
“回来了。”
余时中脱了鞋子抬起头,难得比他早归的男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桌几摆了一台电脑。
“嗯。”他就站到客厅的中央,没有直接上楼,也没有再往前一步,男人正在处理手上的东西没空跟他说什么,他只好自己开口:“我先上楼。”
杜孝之闻言抬起头,应道:“嗯,去洗个澡。”
余时中小小声说了好,便一个人走上楼梯。
杜孝之却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青年消失在楼梯口。
杜孝之处理完事情回到主卧房,卧室内的主灯还亮著,床头柜的灯却已经熄灭,床上的棉被微微隆起一小块,正规律得小小起伏,他徐徐走到床榻边,果然棉被下的人已经睡著了。
他一个小小的身体虚占在大床的一边,又侧身把手和腿缩在一起,看起来就更娇小了,平时站著的时候虽然清瘦,但是还是个男孩子的份量,没想到往床上一躺,却小得彷佛他一只手掌就可以把他捏没有。青年身子躺在床外侧的一角,枕头也只占了靠外侧的小三分之一,好像有人跟他抢床位一样。
时中虽然倔强,性格急躁,防心又重,但是耳根软,又心思单纯,所以才会在无意识的时候表现那么明显的抗拒,整个人都面向床的外侧睡,脑袋也歪在最里面角落,是压根不想让他碰的意思。
他伸手轻轻刮著青年裸露在外的肌肤,即使浑身都摆出请勿靠近的姿势,但在睡眠中,他还是不得不向这张大床妥协,交出所有的防备。
杜孝之忽然伸手捞起余时中的腿弯,青年被惊醒,反射性想挣扎,看清那双手是谁的后,又放掉所有的戒备,随著男人挪动他的身体。
没想到杜孝之只是把他抱起来,重新放到床铺的正中央,又替他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再把他的手和脚放进被窝,捂得结结实实,余时中一直盯著男人的动作,黑暗中却看不大清楚,只听到男人轻声说了句:“睡吧。”类似这样的晚安语。
“嗯……”余时中含糊了一声,很快又进入梦乡,他甚至不确定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杜孝之站在床前看著青年恬静的睡颜,若有所思,久久不离。
☆、一三一
余时中一大早就坐著保镳的车来到张泉的住宅。
他带著一大篮橙子和葡萄,把杜孝之的慰问给带到。
张泉的伤口已经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