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空来?老板探视完换老板娘吗?我这员工福利也太完善了吧。”
余时中一本正经得凝视他:“你要吃橙子吗?还是要别的?我去帮你洗。”
张泉狡黠得笑笑,点点头:“好,难得让时中宝贝帮我服务,怎么能错过。”
余时中拿著手上的橙子走到卫生间,顺手从水果篮里又拿了苹果,却直接无视另一个满是绿绿蓝蓝的葡萄果篮。
“你会无聊吗?还是平常都在睡觉?”余时中坐在病床旁边的板凳,边剥橙子皮边问著头上都快长草的病患。
“嗯?还好,我昨天刚拿到医院里的会议纪录,正一件件翻出来看,不无聊。”
余时中有一搭没一搭得跟张泉抬杠,因为他嘴笨,大多还是张泉起的头跟他聊天,余时中一方面觉得有些歉意,一方面又觉得宽心,张泉还是像以往那样言语犀利又无俚头,但很明显的,他的话变少了,情绪也没那么丰富。
“七爷今天还来?”
“应该是。”
张泉垂下睫毛,他这几天都没戴眼镜,平时带著厚厚的镜片没看出来,张泉的眼睛还不小,如今大病了一场,凹陷的眼窝特别明显,眼睛显得更大了。
他低声道:“跟他说别忙我这了,我又不是林姑娘,鬼门关前走一遭,回来还是条硬汉,没事的。”
张泉笑了笑,露出一张苦瓜脸:“他每天来这我压力山大啊,我是病人欸,还得提心吊胆揣度他大爷的脸色我累不累啊?”
其实余时中有跟杜先生转述张泉的话,但他听了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还是该来的时候就照著行程来,只是配给张泉的保镳又更多了。
张泉得知监视他的人又多了一批,还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那简直像心上长了霉菌,想挠也挠不到,气得他趁著杜孝之不在的时候,就对著窗外大吼大叫,下的护士小姐都不想进来张泉这间病房,弄得张泉更郁闷了。
余时中见张泉今天精神不错,要知道他第一次来病房探望他的时候,那时他刚脱离加护病房,张泉简直就像一条搁浅两天的海豚,死气沉沉得瘫在被褥中,他整个人瘦了不只一圈,连腕骨都突出可见,更别说衣服底下看不得地方。
他拿了两眼张泉的脸色,支吾道:“那个,张泉哥,我刚刚在外面……有看到……那个……”
张泉等著他把话说完,余时中却自己先噤声,弄得张泉哭笑不得:“怎么?不把话说完?”
这时,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张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真的时钟),道:“差不多要来换点滴了。”
进来的是两位护士小姐,一位年轻一位资深,年长的那位像是护理长,她让年轻的小姐去外面推了护理车进来,自己则动手置换张泉的点滴。
那位年轻的护士离开没多久,就听她惊呼一声:“呀!”
她这一声尖锐的惊叫吓著整屋子的人,余时中赶紧冲过去看出了什么事,却正巧目睹一幕英雄救美的画面。
年轻的护士小姐走路绊到了脚,整个人往装满器械的护理车上摔,她先是撞倒了整车的药品和金属器械,要是真的摔下去肯定得见红,但她运气好,被一位刚好路过的男人稳稳得接在手臂里。
护士小姐似乎还不敢相信预期中的痛楚并没有发生,只能任由解救她的男士把她扶好,傻呼呼得听著男人温和的慰问,却半晌回不了一句。
她一抬头触及男人的脸庞,立刻刷红一张嫩薄的脸蛋,一想到自己刚刚整个人都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羞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余时中一瞬也不眨得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帮忙,因为碰巧这位英雄他也认识。
年轻的小护士明明没受伤,却害羞得双腿发软,几乎要晕倒在他身上。万成尴尬得不得了,他本著绅士的风度慰问了两句,那女孩更是软绵绵得盯著他的脸,他无语得错开视线,正巧对上青年清澈潋滟的目光,似乎正淌著促狭的笑,上挑的猫眼滢滢生姿。
“小心点。”万成低声说了最后一句,便大步错开护士迈入病房,果见余时中一愣,青年本来抱著手臂若有所思,万成伸出胳膊轻轻一拥,就把青年抱了满怀。
“clock。”
余时中立刻挣脱开来,蹙眉道:“万成哥?你怎么在这里?”
“跟你一样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嗯?”
“这里是……”余时中没反应过来,万成点头道:“张泉的病房啊,我来探望他。”
“喂喂喂,我还没死呢,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还是我的病房,你不要给我一来就调戏我的人啊,哈。”屏风后张泉不爽到极点的语气马上跟进。
万成哈哈两声,跟著余时中绕到张泉的病榻前,张泉一看到人就对他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这家伙怎么还没被砍死啊,斯文败类就是在说你,过了多少年都没变。”他瞪著万成揽著青年的手:“我警告你喔,别对他动手动脚的,不然我就……”
“就怎么样?”万成微笑道。
“我就再休克一次给你看。”张泉翻白眼。
“哈,你说什么呢,别开这种玩笑。”万成爽朗一笑,松开了余时中,他往前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他的模样:“我老早听说你这次伤得很严重,看来复原得不错。”
“没死呢,这不留了一口气,不过跟死也没差多少了。”万成一来,张泉原本的脾性全都跑了回来,他冷淡得撇开视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