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而调整的,而整洁的茶几上摆了两个马克杯,里头的液体颜色很深,像是被冷放了很久。
余时中经过只是轻轻一瞥,并没有特别留意。
“万成哥,精神官能症是什么?很严重吗?怎么办,你能治的好吗?”青年一坐下就焦躁得进入主题。
万成早知道他有这么一问,沉声答道:“是精神疾病的统称,这个名词的严重性定义比较广,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听说我妈她得了这个病。”余时中急道:“这是不是忧郁症,会不会有危险,她会不会又突然想不开?”
“这个,有药物控制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万成想著法子宽慰他:“你先别这么担心,你母亲没事的,失忆不是精神官能症,她只是失去过去的记忆而已,所以情绪上会比较脆弱,并不代表她有精神疾病,也不是你说的精神官能症,你别被这个词吓到。”
“可是,为什么医院会说她有精神官能症,她不是只是失忆吗?你不是说她上次还自己从楼上跳下去,跟那个病有关吗?”
“没有,没有的,clock,你母亲是因为忧郁症的关系,并不是精神病,你别被精神官能症给吓到,忧郁症也算是一种精神官能症,你这样有了解吗?”
余时中听了万成肯定的回答,才觉得安心许多,他喃喃道:“怎么办,她还是有忧郁症,那个会不会好,有没有办法把她治好?”
万成低叹一口气,轻轻捧起余时中的脸颊,触目青年小鹿般脆弱的大眼睛:“有,绝对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她现在做不到。”
余时中黝黑的瞳仁先是一亮,紧接著又蒙上一层迷雾,他哑声道:“什么意思,为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从哪里听来的?”
余时中想到什么就直接对万成说:“我听人说的,他见到我妈去了医院,他的亲戚是医院的医生,有看到医疗诊断,这样是不是很严重?为什么要去医院?心理医师不够吗?你不是说你的同学是我妈现在的心理医师?”
“大医院资源比较丰富,去了医院也不代表不好。也可能是因为病情好转,你母亲愿意接受医院的帮助,不然有时候病人其实非常抵触去医院,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有这方面的疾病,就越加不肯去面对,这样只会更严重。”
万成先是安慰他,见青年脸色明显缓和许多,甚至嘴角还松出一丝微笑,才又进一步问他:“你应该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母亲进医院的事吧,我也是刚刚你讲才知道,我一直有在注意你母亲的状况,之前都挺好的,怎么会突然要进医院?”
“什么?”
万成道:“你母亲的心理医师不是我同学,是张泉的朋友,我算是知道这个人,但并不熟,而且心理治疗极为隐私,我并不清楚实际的治疗状况。”
“所以?”余时中几乎坐不住了,他直接跳起来:“我去问张泉。”
万成抬眼看著他,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要他坐下。
余时中一说出口也知道自己有多白痴,跟张泉说不就等于跟杜先生说一样吗,这么一想,张泉知道的是杜先生也就会知道,他母亲的心理医师又是张泉的朋友……
“这个时间点也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
万成先是摇摇头,最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你应该看过新闻了,楼青云这几天突然宣布不接任首都长,他若是接了都长势必要来北都,但他却拒绝了,看来原因就出在你的母亲住了院,他不得不留在海城,情有可原。”
“所以?哪里奇怪?”余时中咬牙追问道。
“但反过来说,也未免太巧合了。”
余时中一听,有种被一棒敲打在头上的感觉,好像隐隐约约被点醒了什么,却晕呼呼一片,没办法思考。
“clock。”万成认真得盯著他的眼睛:“你母亲因为承受不住太大的创商,才会失去那段记忆用来保护自己,但这就像是把她自己陷入一座做成的迷宫,很安全没错,却雾茫茫一片。
“她刚开始可能觉得很安心,迷宫最好越复杂越好,没有人找得到她她会更安心,但久了久之,她走不出这个迷宫,没有出口,没有方向,她只会越来越仿徨,总有一天她的心智会受不了,找到任何一个泄口就可能会爆发。”
“那怎么办?”
“我虽然学的是外科的专业,但是,”万成道:“我认为失忆最好的解药就是让她恢复记忆,让她试著回忆她漏失掉的缺口,面对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她才能走出困住自己的迷宫,虽然可能会很痛苦,但她才会找回自己存在的定位。”
“恢复记忆吗?”余时中迷茫了:“我不确定她想不想想起来,她每次一想起来就哭,她会哭著骂我,一直叫著爸爸的名字,骂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只要一想到爸爸就……”
“时中,你父亲他以前也是官员对吧。”万成轻轻抚拍他的背,手指逐渐滑到青年的腰际:“他一直以来都跟楼市长维持友好的关系,最后几年却不断遭到政风处打击,你不觉得很奇怪,他是不是得罪到什么人了?”
余时中听到父亲两个字,猛然一颤,他垂丧著头像是连耳朵也软趴趴得垂下来:“我不知道,爸爸很忙,应酬也很多,但他从来不在家里讲到工作的事。”
“那个人简直是……”余时中咬著牙,恨声道:“我爸最后都要被抓去关了,他却冷眼旁观,什么事都不作,就是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