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被腾空抱起来,等他回过神,小腿肚正安然得待在男人强健的臂弯,杜孝之把他抱超过头,他勉强保持平衡才不至于被他扛成沙袋,即使不那么可怕,但任谁一下子被抱这么高总可以震惊一下吧!
男人没走几步把他放倒在沙发上,余时中表情一憋,趁他脱离杜孝之的那一刻,瞬间翻身往沙发下爬,像只毛毛虫急于脱困一样,两条手臂直扑扑得蹬,结果右拐子去挥到一个纸袋。
余时中瞥到水蓝色的袋角,眼明手快在纸袋掉到地板前及时抢救回来,打开里头瞧了瞧没事,连袋角都没捏皱,还放心似的嘘了一口气。这一叹气他就后悔了,果然这些愚蠢的举动被他身上的男人看得钜细靡遗,余时中抱著纸袋,闷闷不乐得承受后方不怀好意得低笑。
杜孝之没有继续逗他,出手捞了他的腰一把,出乎意料非常安分得坐到他身边,平静道:“拆开,让我看看。”
余时中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天蓝色的纸盒,拆开最上面银灰色的缎带,抽出一块深色的软垫,软垫是绒布制,触手一片吸引肌肤的软顺,里面得正主儿想必更娇贵,越发觉得自己挑的礼物很像是送给女孩子的,突然就收了手,为难道:“还是不要吧,我只是想吃巧克力而已。”
杜孝之抽出软垫上横卧的银灰色绸帕,那丝绸想必很上档次,在灯光下还反射出紫色的光泽,非常漂亮,杜孝之用手指润了润,把皱褶晕开,并轻轻铺在余时中细白如瓷的手腕上。
“怎么,送礼还有收回去的?”杜孝之口气很强硬:“别我身上,听话。”
“这是女生的手帕吧,还是紫色的……我再去买一条给你,好不好?”
“不好。”杜孝之笑道,轻轻摩擦他的手腕:“我就要这条。”
余时中把丝帕折成三角状,塞进杜孝之的西装口袋。
余时中对上那双脉脉带笑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他眼神中的戏谑,急忙否认:“不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三小姐不是打电话给你吗,我听到的!”
杜孝之一边摸著他,边叹息似的低语:“怎么就是不承认。”
“为什么这里会有蛋糕?”余时中坐直身子,果断换了一个话题。
男人笑著刮了一下他的鼻头:“馋猫,就会问吃的。”却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余时中接到电话的时候,其实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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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收住嘴角雀跃的笑容,一接起来就朗声道:“大哥。”
对面稍微愣了一下,便像平常一样温柔道:“clock。”他正欲接下去,就被青年略低的嗓音开心得打断:“你收到了吗,喜欢吗?你看出来是谁写的字吗?你看出、啊,我居然忘记写生日快乐了!对不起喔,现在再说一次来得及吗?”
对方等他劈哩啪啦逗完一圈话,才缓缓道:“当然喜欢,clock,这是我收过最高兴的一个礼物。”
“真的啊,那就好。”余时中满意得点点头。
“你真会给我惊喜,这不是柳琴大师的字帖吗,她平时神龙不见尾的,倒给你这鬼灵精找到了,说说你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礼物嗯?把我高兴得摆在客厅正中央好几天都舍不得收起来。”
“喔,的确挺不容易的,我可是去当柳老师的助手打了三天的杂,她才愿意送给我一个字,我还帮她磨了好久的墨……嗯?这样说起来这份礼物也有我的功劳!”余时中邀功道。
哪想大哥的语气骤变,变得非常严肃,反问他:“你认识柳老师?”
“认识啊,她人其实很好,就是讲话恶毒了一点。”
高秀明沉凝了一下,温和道:“你现在在哪?”
“嗯?我在……”家这个字差点说出口,余时中紧急让舌头转弯:“我在公司。”
“公司是吗?”高秀明笑道:“周末还去公司,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的小懒猪也有这么勤奋的时候。”
“我哪是懒猪……”
“不懒,我信你。”高秀明压低语尾,总是给余时中一种很温柔的感觉:“那可不可以告诉大哥,大周末这么勤奋跑出去哪里玩了,人都找不到。”
“没有、我没有……”余时中握著话筒:“我不是说我在公司吗?”
“海氏企业?”
余时中正要答,又听到高秀明继续问道:“还是杜家的公司?”
☆、一一二(下)
余时中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放空了好几秒,才愣愣道:“……什么?”
高秀明一阵失笑,叹息道:“你还是一样那么不会说谎,我把你带回家养了这么久,还会听不出来?”不等余时中惊慌变色,他又徐徐道:“clock,你现在到底住在哪里?”
“我现在在你姓夏的朋友家门口,附近的邻居跟我说从没看过你,你是为了什么瞒著我,还是根本不想见我?”
余时中张著嘴吧,却说不出任何话,沉默隔著电话向来回传荡,良久他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没有不想见你,怎么可能……”
“我知道”高秀明很温柔:“你说说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见大哥真的悬空语末等待他的回答,余时中不确定道:“两个月?”
“不只,两个月那是我上次约你吃饭,还是约在你最喜欢的饮茶小馆,你跟我说没空,再之前想带你出去散散心,你乾脆连电话也不接,直接简讯回覆我,那这次不会又没空了吧?”
“有空的,大哥,我有空的。”
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