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了个架子,清晨,钟离然便用这架子做引体向上,顺带围着院子小跑数圈;稍后便是书籍,偶尔做点笔记读后感啥的;下午再学习一会,便是制作些实用小玩意,让小菁觉得新奇不已,或是偶尔摆弄一下乐器。只不过钟离然看见那竹笛心里就觉得膈应,于是把它装进了匣子里,放在柜子顶上,眼不见为净;晚间搬个躺椅出来,在院子里乘凉,晴时,思绪便时常沉浸在夜幕繁星里,除却公西珏偶尔来找他泄欲,日子倒也平静,只是钟离然的内心,不免落寞,时常想念故人,思念常朔。
夏去秋又来,几个月的时间里钟离然通过书籍和与小菁的交谈,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不少的了解,渐渐的,钟离然也初步品出了‘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古话的含义,习惯于高科技的他,也渐渐喜欢上了线状书籍的那一份质感。对于公西珏的做法,钟离然感到十分痛恨,面对公西珏的种种做法,心中恨意滔天,却又不能以暴制暴,那天之后,公西珏甩袖离去,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身的伤痕,默默地穿起自己破损的衣衫,钟离然明白,他暴不过那个冷漠狠厉的男人,这样只能让他陷入更被动的境地,只好漠然处之,默默等待一个逃离的机会。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那腰际的蔷薇妖冶无比,时时提醒着他这荒诞的事实,事后,他总会让小菁用从南安带来的东西买通府里的人,想办法弄来保险的药物。起初小菁十分困惑,钟离然将自己的体质告诉了她,一开始小菁十分惊讶,但是却没有像钟离然担心的那样心怀鄙夷或是恐惧,而是同情与更为贴心的照顾。“主子,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子,小菁都会尽心尽力服侍您的,请您不要担心,有什么事,还有小菁呢!”少女信誓旦旦的样子,唤醒钟离然心中久违的温暖,家人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
一开始,府中人不知道钟离然是什么来头,只道是王爷的贵客,一日三餐不曾怠慢;然而现在看着王爷对待钟离然的态度,也是墙倒众人推,渐渐怠慢起来,甚至有时还处处刁难,虽说彭管家嘱咐他们好好服侍钟离然,但是背地里,也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办法处处顾及。小菁被气得不轻,总想着去找这些下人理论,但是每次钟离然都劝止住她,让她把心放宽些,从小到大,身为孤儿的他,有些东西已经习惯了,凡事都得靠自己,能屈能伸方丈夫。
天气转凉,转眼间,又是一年中秋佳节。几千年后,在钟离然的时代,对节日的观念日渐淡薄,但是钟离然也了解,钟离然代表着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享佳宴话团圆,可是自己从小就没有亲人,连常朔也下落不明,如今落到这般境地,身边也只有小菁陪着。懿王府的人都在庆祝,隐隐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宴席欢声,尽管中秋按照惯例,王爷进宫陪同皇上…“主子,今儿中秋呢,诺,吃月饼吧……”“嗯……”小菁炒了几个拿手小菜,与钟离然一起吃今天的晚餐。他望着天边的一轮皓皓圆月出神,都没有注意到小菁在说什么,只是轻轻嗅着甜腻的桂子香气,觉出从未感受到的淡淡的轻愁。罢了,自己还有小菁陪伴呢,珍惜眼前的美好时光,才是重要的事情吧……主仆二人吃酒谈天,月饼再平常不过,却口齿留香,久久回味。
☆、第十九章出征
秋夜凉如水,钟离然却半夜兴起跑出卧室观赏夜色,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着了,本来他就衣衫单薄,等小菁把他唤起来,已经着了凉。第二天钟离然就发起了烧,躺卧在床。不知道是大夫医术不到家还是他在几千年后所用药物效力太强,这退烧的药物居然作用不大,只好给他盖上厚厚的棉被睡觉发汗。时至傍晚,原本烧得酡红的脸色终于是要褪去一些了,晚饭勉强在小菁的服侍下灌下几口稀粥,又沉沉睡去。
恍恍惚惚间,钟离然听到对话的声音,想要仔细听,却又不真切。觉得床边站着一个人,是小菁吗?微微张口,可是嗓子喑哑不堪,整个人又昏昏沉沉,无力挤出声音来。眼前所见一片朦胧,似乎那个人的目光冷冷的,钟离然一时又想不出来哪里有些奇怪,无力支撑,眼皮太重,便又合上了。
阖上门的吱呀声在天色尽黑之后显得有些刺耳,一人从钟离然的卧房里出来,看见了候在外面的仆人们。“你们好好伺候他,不得怠慢。”说完,又匆匆离去。小菁拧干帕子,为钟离然拭去额上的汗珠,今天王爷本来是打算让主子伺候的,原本以为主子会被强行拉起来,还好,今日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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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浑厚雄壮,在秋高气爽中盘空而上,绵延回荡。公西琰登上高楼,为大军送行。此次北越西晏边界骚乱,公西琰再度派遣公西珏领兵出征,平定边境之乱。军旗在风中猎猎劲舞作响,似蕴藏了无穷的能量;公西珏骑在乌矢马上,再度披挂铠甲戎装,身形刚毅,依旧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北越大将。皇帝的助阵与慷慨激昂的豪言壮志激荡着军心,呼声震天。
“珏,此次出征,还要拜托你为皇兄打探那个人的下落,预祝珏早日得胜归来!”“臣弟定当不负众望!……”言罢,豪饮碗中践行酒,领着部队浩浩荡荡向边境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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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