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钱一般明星出不起,在场的人更确信了这海归大牌很有来头。
红包不好不拿,晚餐林昔可不想再去凑热闹了,他今天过来是想查探清楚,不是过来拿钱更不是来蹭吃蹭喝,跟随着人潮走出发布会大厅,他一个人默默走向了下楼的电梯。
“大少爷,烂摊子终于收拾好了,下次你可别再这么玩我了,我这经纪人的金字招牌都快被你砸了。”林昔进到电梯,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正是韩宸的经纪人!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翻阅着文件,纸张哗哗作响,耸肩道:“这一次发布会缺席可以增添神秘感,下次记者肯定不会再这么宽容了,你要真想在这边发展,不是玩票性质,必须上点心了。”
察觉到旁边有人,他按键的动作停了一下,扭头问道:“你到几楼?”
“啊?”林昔正侧耳倾听,想辨别话筒那一头是不是韩宸的声音,冷不防男人冲他发问,他愣住,过了一会见那双碧绿的眸子疑惑地盯着自己,连忙应道:“一楼。”
“忙着找人?你回来几天能认识什么人?”文森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抵住额头道:“下次不要再考验我的应变能力了……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随着“嘀”的一声,电梯门敞开了。
“旁边的声音?”文森皱眉听着那一边焦急的发问,“刚刚的确有个人在我旁边,长什么样?没仔细看,大概是白白净净的一个男人,难道你隔着手机也能发掘新声音?”
这倒不是打趣,在美国韩宸的确挖掘过不少新人,还有只为中意的声音写歌的怪癖。
“……啊?”文化影响文森表情一向比较夸张,两道眉毛都快挤成了一条,“找人?”发觉韩宸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他往外探头一看,“人都走了,连影都没有了。”
街道华灯初上,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正是下班高峰期,人群簇拥一个个往家里赶。
每个人都有目的地,唯独林昔没有,拎着个行李袋,每一次遇见分岔路都得踌躇良久。
这一座城市,没有一盏为他守候的灯。
以前外婆还在世的时候,他起码能够回到小镇,新年一块包饺子,除夕一起守夜,就算粗茶淡饭,平平淡淡,心里也有个归属,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候着门,守着灯,等着他。
徘徊犹豫,双腿酸麻挤上了公交车,等四周景物变得熟悉起来,林昔发现回到了早上离开的旧城区,稀稀落落的橘色灯光,在一大片拥挤的建筑里像极了一望无垠夜空中的繁星。
远远望去,曾经属于他的小房子被淹没在深沉的夜色中。
无论是靳洛还是韩宸,或者什么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将行李往上提了一提,林昔犹豫不决,到底应不应该回去?
拐了个弯,破旧斑驳的楼房近在眼前,想再走近一步,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昔回头要看个究竟,一记闷棍打在了后脑勺,震得眩晕发黑,整个世界旋转,继而不省人事。
第二十九章
林昔栽倒前最后一个念头与醒来的第一直觉不谋而合,紧追不舍的叶重找上门来了?
这个想法一萌生,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烧毁了叶重的实验室,锱铢必报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他。逃跑前最后一个晚上,他被折磨得濒死,那样可怕的经历,永远不想再回忆。
他曾经因为纵火负有罪恶感,不安当时升起的杀机,可是再次重逢,叶重安然无事。
那些做噩梦醒来的夜晚,通通成了笑话。
“唔。”后颈像移了位疼痛难忍,林昔一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剧烈动作伤到了自己。
没有捆绑,没有手术台,没有白炽灯,巡视周围也没有医学器材和药物的痕迹。
舒了一口气,林昔扶住床沿撑住下滑的身体,可是下一秒他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林先生。”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昔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发现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站在角落,由于光线的缘故,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没有发现,对方将他的一切全收入眼里。
等到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林昔用力抓紧了床沿,这个人,竟然是当日在医院里面无表情通知他交纳了四十万元手术费,代替所谓的“靳先生”发言的那个男人。
“是你把我打晕的?”
“下人做事有失分寸,林先生不要见怪。”男子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实则完全不在意林昔到底有没有见怪,径自从口袋里拉出一张白色纸条,刷刷几笔递到了他眼前,“请收下。”
“……什么意思?!”一眼望去不知道上面几个零,但林昔辨别得出那是一张支票。
“既然消失了五年,再次出现,无非是这个原因,靳先生的意思你我都应该明白。”
“哈。”林昔笑出了声,应该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场景,又一次真实在他面前上演。如果不是五年前强制性被迫收下钱,林昔或许会以为这个人在开玩笑,这实在太荒谬了不是吗?
他仅仅见过靳洛不到四十八小时,神通广大的“靳先生”竟然甩出一大笔钱打发他?
“难道靳先生不怕我是个无底洞,再来敲诈他?”既没有义愤填膺抢过支票撕个粉碎,也没有摆出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清高姿态,林昔淡淡道,经历了这么多,他唯一的收获也许就是变得宠辱不惊,生活就像过山车,一次紧接一次的惊吓,渐渐地,就学会了不再抱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