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如去凡间玩个一年半载地再回来。他瞥了一眼奈何桥下的游魂,想出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喂,那边的,你过来一下。”子离大声喊元流火。
元流火正在玩曼莎珠华的花瓣,听见他的话,惫懒地说:“干什么?又找骂啊。”
子离哈哈一笑:“我没那么无聊啦,你来一下,我真的有事和你说。”
元流火放下花瓣,慢吞吞地走过来,十分戒备地盯着他。
“我打算去凡间玩一段时间,不过身边缺一个小厮,你肯陪我一起去吗?”
元流火眼神一亮,若是在半年前,早就跳起来连声答应了,但是他这段时间被欺负得狠了,也有了一些城府,遂冷淡地说:“你耍我呢,我是鬼魂,出不了冥界的。”
子离一向傲气, 被他这么一激,不屑道:“小小冥界,能奈何我吗?我非带你出去不可。”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元流火:“我不但可以带你出去,还要重新给你一副身体,让你和凡间的活人一样。”
元流火心脏砰砰乱跳,只怕子离改变主意,因此沉默不语。
子离以为他不信,遂站起来,高声对孟婆道:“劳烦孟婆,借你的削骨刀一用。”
孟婆很乐意地将刀从桥上抛了下来。
子离伸手接住,单手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他以刀尖对准肋部,微微用力,划出一道三寸长的伤口。
元流火啊地一声捂住了眼睛,停了一会儿又张开了指头缝。
子离谈笑风生,放下削骨刀,手伸进腋下,微微用力,取出一段白生生的肋骨,叫元流火伸手,放在他的手里。
“本来我可以随便找个小猫小狗给你做肉身,但那样跟你的魂魄不契合,也难以显出我的手段。”子离朗声道,又刺破了指尖,往白骨上滴了些鲜血。
片刻之后,骨头和血液渗透进元流火的身体,他只觉得周身迟滞笨重,宛如被填充了水泥一般,动弹不得。
子离满意点点头,说:“还可以,不过还差一口仙气……”
他微微凑过去,忽然有些尴尬,怎么就忘了重做肉身是需要渡仙气的?所幸他性格潇洒落拓,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含住元流火软而冰冷的嘴唇上,用舌尖顶开,轻而草率地吹了一口气,然后很快离开。
元流火顿觉周身血脉流通,四肢灵活,他站了起来,原地蹦了几下,满心欢喜,看向子离时,原本要道谢,脸颊却先红了,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这才说:“谢谢你。”
子离哼了一声,我还嫌你的嘴巴脏呢!
他领着元流火顺顺利利地离开了地府。两人一起到了林惠然的府邸,那看门的小厮却回答道:“少爷外出游历半年有余,我们亦不知道他的下落。”
元流火满心失望,去自己家里了一趟,眼见房屋已经被变卖,只好去父母坟前祭拜了一番。他只知道自己和父母被坏人杀死,却不知道死后家中发生了什么。
子离雇了一辆马车,两人乘坐马车往东而行,因为子离听说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要开始了,全国的名门闺秀达官显贵都会前来。他是爱热闹的,自然不肯错过了。
元流火一心只想找到林惠然,听了子离的话,就有些不情愿,轻声说:“牡丹花会有什么好看的呀?”
子离倚靠在华美的软椅上,微微掸了一下藕荷色的簇新长袍,懒散道:“我喜欢去,你有意见?”
元流火不肯和他吵架,就不再说话了。
子离凝视着他的侧脸,停了一会儿才说:“咱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忘了和你说。你现在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你我看似两人,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你不可离我太久太远,不然有性命之虞。”
元流火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相信,但只是哦了一声。
子离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不信,你要是敢离开我,尽可以走。我也不拦你。等你死了,我就把我的一根骨头和三滴血全收回来。”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随便离开你的。我答应了做你的小厮的。”元流火认认真真地说。
子离呵呵笑了一声,把腿一伸:“给我捶腿。”
两人的马车行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了洛阳,彼时洛阳城里已经汇聚了四面八方的人,满城花红柳绿,彩带飘扬。子离见了这奢靡繁华的景色,喜不自胜,当天晚上在城内最好的酒楼住下,又给两人买了华丽的衣服。他俩本来就长得好看,穿上华服后宛如芝兰玉树一般光彩照人。
“今天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子离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漂亮的小男孩小女孩、大哥哥大姐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元流火脸色不善,很坚决地说:“我不去那种地方。”
“哈哈,忘了你可是个乖宝宝呢。”子离不屑道,他临走时对元流火说:“你不愿意跟着我,就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跑,免得消耗过多体力。”
元流火想起他说过两人不能分开太久,遂点点头:“你早点回来。”
子离进入了风月场所,置身于莺莺燕燕之中,喜得浑身畅快,骨头都轻了几斤。他找了旧时的相好,唱歌调笑,把酒言欢,当夜喝得酩酊大醉,与情人缠绵一番,就倒头睡下了。
子离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他看见外面天色大亮,心中一寒,抓起衣服从床上跳下来,飞出窗外,足尖踏着清风朝自己居住的客栈而去。
他和元流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