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子赤裸的身上。
“来。”
他试探着牵起他的手,把他从雪峰的废墟之中带到了比较平坦的地势上。
“冷吗?”
金文玲一字一句地问道,那男人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显然已经平静了下来,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金文玲摘下自己登山服上面的两块护膝,蹲身下去替那个男人绑在脚上,稍微做了一下防护措施。
“自己可以走吗?跟着我。”
他觉得他应该是听不懂,可是还是慢慢地对他重复了两遍,牵起了他的手,做出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那男子的身上一点儿也没有了方才的戾气,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跟着金文玲往山路转弯的帐篷里面走。
满天风雪之中,只剩下纨贝勒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身影,眼看着他们差不多要绕过一个盘山道的时候,才听见金文玲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跟上!”
……
夫夫俩加上了苏杭和玉太傅,一行四个人才勉勉强强把那只巨型熊孩子弄上了车,还要避人耳目,直接杀回了山脚下的酒店,结果机缘巧合又遇上了粉丝探班,不知道是哪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助理把金文玲探班的事情抖搂出去,弄得纨贝勒不得不在山脚下的县城里临时召开小型发布会。
等到收拾完烂摊子,差不多都快要凌晨了,纨贝勒一心只怕那个巨婴又要捅出什么篓子,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招待所。
赶到金文玲的房间门口,正要敲门,忽然房门被从里面用力推开了,纨贝勒没有防备,直接被门砸在了鼻梁上。
“哎哟!”
他哀嚎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着鼻子眼睛发酸,差点儿就要梨花带雨。
“啊啊啊啊,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
苏杭一个箭步蹿了上来,把尸横遍野的纨贝勒薅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文玲呢?”
纨贝勒眼睛通红地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看见苏杭手上端着个水盆,里面飘荡着一块毛巾。
“嘘!娘娘噤声。”
苏杭神神秘秘地把纨贝勒拉到一旁,指了指房间的门。
“圣上正在照顾太子。”
“太子?”
纨贝勒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娘娘给圣上诞育的龙胎啊。”
“什么!?”
纨贝勒大手一挥,送了苏杭离开千里之外,自己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是一幅很和谐的画面。
在昏黄的灯光下,金文玲正在给新生的婴儿更换着尿片,他动作轻柔,神情恬淡,一幅幸福美满的五好家庭景象就这样呈现在了纨贝勒的面前,只不过……那个婴儿是个看上去已经成年了的男人。
“啊啊啊文玲!”
纨贝勒心情很微妙地嚎了起来。
“嘘!”
金文玲安抚住了半睡半醒的男人,动作干净利落地将纨贝勒推出了门外,回身掩住了房门。他薅住了对方的领子,将他直接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你在大惊小怪什么,不要吓到了孩子。”
“孩子!?”
纨贝勒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呵呵哒表情。
“那是孩子吗?天生长着一张叔脸,还孩子呢,老子都比他嫩!”
“你不是说了吗,昆仑胎一出生就是成年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比我更有心理准备,唉……”
金文玲哄了半天孩子,身心俱疲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蹙紧了眉头。
“我……”
纨贝勒有点儿理亏,看着金文玲疲倦的样子,讨好似的窝在他的膝边,伸手帮他捶着腿。
之前玉太傅不是没有警告过他,从古至今,但凡是昆仑胎生的人物,基本上都是以成年人的形态直接出生的,由于身形的差别,他们的心性更加难以掌握,这也是纨贝勒没有马上告诉金文玲实情的原因,只怕他担心,又怕他参与接生会有危险。
可是间接经验和直接经验还是差别很大的,自己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见到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大的儿子,还真是有点儿爱不起来,要是个襁褓之中的小肉球该有多么可爱啊,这就算了,更不能忍的是那个熊孩子竟然还一直缠着他家蜜蜜。
“蜜蜜……”
纨贝勒泄了气似的把脑袋埋在金文玲的双膝之间,撒娇似的磨蹭着。
“以后哄孩子换尿片这种事,就让我来吧。”
“谁来不都一样吗,家务事谁有空谁来做就行了,就跟其他事情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啊!”
纨贝勒地盘意识很强地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了金文玲。
“他是个男人,你怎么能给他换尿片。”
“他如果是女孩子才会不方便吧?你的思维方式真是不可理喻。”
“额……”
纨贝勒一脸我竟无法反驳的痛苦表情,脸色憋得紫涨。
“那也不行,他是个攻!”
憋到最后,憋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来。
“哦?”
果然触到了金文玲的逆鳞,他冷笑一声,伸手推开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是受了?”
“不不不!蜜蜜你不要误会……”
纨贝勒觉得后脖梗子一阵阵的发凉,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我也不是不能宠幸你。”
“不不不!圣上您身上自带的王八之气……王霸之气!绝对不需要证明。”
纨贝勒吓得缩进了沙发里,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