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才发现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唐浩龄」。
唐浩龄难过的低下头,默默不语,隔了许久才轻声说:「对不起……」语毕,我便瞧见唐浩龄便走出了房间,一个人静静的倚靠在关起的门上。
「怎麽没听说你有前夫?」男人抱着女人问道。
女人摆出了肤浅的表情说:「在意这干麻,反正也是不小心生下来的……」
唐浩龄身子一震,彷佛这句话贯穿了他的心,而我在一旁看着,渐渐的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那句话我现在还记得──「不小心」被生下来的我,其实一直被母亲当成累赘,所以那时候才藉机把我送走。
正当我感到绝望时,眼前出现的又是母亲和另外个男人站着,但是两人似乎是在吵架。
「如果不是当初我妈逼我奉子成婚,你这种烂男人我八辈子都不会看上!」母亲对着男人咆哮着,而男人只是静静的低下头。
母亲手中抱着一个两岁的男孩,男孩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个人,彷佛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或许……让你怀孕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事後对你付出的一切都是无怨无悔的,我甚至爱着你,你会什麽就是不能理解!」男人一脸真诚的说着,而我的脑子忽然疼了起来,这一暮我好像……也曾经看过,但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脑子里只有一点模糊的残影。
「理解?」母亲的脸狰狞了起来,忽然一把掐住了男孩的颈子,男孩痛苦得闭上眼,嚎啕大哭着,「如果没有他,没有你……我会更快乐更自由!我需要理解什麽?我的人生都是被你害的,都是你!」
男人如丧考妣,悲痛的低下头。
霎时,母亲忽然睁大了双眼,朝我这方向瞪来,我倒抽了一口气,怔得看向她。
母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双眼流出血泪,整个人的姿势扭曲着,双膝向内曲,摇摇摆摆的走向我,我吓得想要回身逃离,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彷佛被钉子钉住,无法动弹。
是你……你害我的!眼看母亲双手就要掐上来,我不断的摇头说不要。
不断的逼近,双手即将覆上我的颈子……
不断的逼近,那充满血丝的双眼死瞪着我……
不要过来、不要过──
「啊──!」
我倏的起身,发觉自己满头是冷汗,心跳声也砰砰的激烈跳动着,彷佛下一秒它将跳出我身体,我头疼的按住了太阳穴,回想着刚刚那场梦魇。
「哥……」我身旁的佟哲庆也被我的举止吵醒了,起了身,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看我。
「没什麽……只是我做了点恶梦。」我苦笑着,便叹了一口气,做完恶梦的早晨总是战战兢兢,一点都没有平静的气息,嗯?等一下──现在应该是星期六的早晨,不平静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的恶梦,一个是……
「天杀的,你怎麽在这里!?」我紧张的抱住棉被,身子慢慢向後退去,看着睡在我身旁的佟哲庆。
「嗯?」他似乎脑袋还没清醒,没把状况搞清楚。
我看了看四周,确定不是我弄错,我是在我房间没错,所以不该出现在此的是他才对!
他似乎理解我的意思了,打了个哈欠便说:「昨天不是你自己叫我跟你睡的?」
先生,说谎也要打个草稿阿!
对了,等一下,我昨天回到家时好像真的有这麽说……
「我怕你病又会复发,所以你就睡我房间吧。」
他当时兴高采烈的问:「可以吗?」
「嗯……我的床给你睡,我睡地上。」
是的,昨天我的确是睡在地上,但是为什麽今天早上我会变到床上去?难道我是大卫魔术师,来个神奇的漂浮术?天方夜谭!
「你昨天凌晨一直呻吟,好像做恶梦了,我看你样子不对就想说拍一拍你的背部,好让你安心点,没想到……」语毕,他低头,而我感到急躁不安。
「不要婆婆妈妈的,快说!」
「你抱住我,一直说:不要丢掉我,对不起。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你到床上罗。我当时试着把你摇醒,但是你一直没醒来,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之後抱着你入睡後,你好像就比较安静了。」
我静了会,不知道该说什麽,思索了许久才应了声嗯,便转头看了床头的电子钟,现在才八点多,我和母亲约十二点到。
……今天才做过那样的梦,等下面对她时,难免会感到畏惧。
「哥再多睡一会吧?」佟哲庆躺了下去,便用抓住了我的手。
我回首睨了他一眼,「你回房间,我就睡。」
「可是哥一个人睡会做恶梦。」
我双手叉在胸前,「做恶梦也是我做,不甘你的事。」
「但我会担心你。」
我正想回嘴,但是看他那一脸认真,我却说不出任何话,只好乖乖的低下头,「你睡那头,不准碰我。」我指着我那张拥挤的单人床,要他睡旁边点。
我辗转难眠,总觉得身後躺着一个人令我极度不习惯,而且佟哲庆的背十分的……温热,那温度热得让我觉得自己彷佛随时都会被溶化掉。
「烦、烦死了,我睡不着啦!」我再度起身,看着佟哲庆对我莞尔。
「那先起来吃早餐吧。」佟哲庆下了床,我和他一起到浴室刷了牙、洗了脸,便换上了便服,当我走到厨房时已经看见佟哲庆正煎着荷包蛋。
「哥去餐桌等吧。」他说道,而我喔的应了声,便走到了餐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