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国水墨画相比,报西洋绘画的更多一些,都觉得西洋画逼真,色彩多,看着也好看,而中国水墨画,无非就是从白色到灰色再到黑色,就算是彩色工笔画,中国画的颜料种类也比西洋画少得多,也不如油画逼真。谁让国画以写意为主,而西洋画主要是写生。
“怎么没有素描啊?”姚梦超抱怨。
“素描也是西洋画。不过,不是油彩画。”孟思扬说。
结果,相当一部分学生报的是两个音乐鉴赏课,远远超过十二个人,林小川只好一个个的做思想工作。一些觉得无所谓的,尤其是文化课成绩比较好,对这种艺术课本来就毫无兴趣的同学,态度也和孟思扬一样,随便你调剂志愿好了。但报音乐鉴赏的男生实在太多,他们拿和林小川的交情要挟。林小川无论做谁的工作,都会说:“为什么不让别人改一改?”
林小川一开始好声好气的劝,结果到处遭白眼,一肚子窝火,终于爆发了。他走到讲台上吼道:“都干什么这是!还都是同班同学吗?啊?人家孟教官都做表率了,你们也好意思你争我抢,一点儿谦让的都没有?艺术课不就一星期一节吗?有什么好争的?我也不管了,我写五十二张纸条,写上五门课,你们争去吧!”他拿起一个便签本,说:“便签颜色都不一样,红色的是西洋画,黄色的是中国画,绿色的是篆刻,蓝色的是民族音乐,白色的是西方音乐。”说着在黑板上写下来,说:“都别拿自己的便签本,我们高中生还没无耻到这地步吧?”说着撕下来五张不同颜色的纸,并起来,撕成十二份,往讲台上一拍,自己拿起一张绿色的:“我拿最冷门的,篆刻。剩下的,你们自己抢去吧!”径直下来。
班里安静极了,没人上去争了。陈运达咳嗽一声,说:“算了吧,我是班长,带头做个表率吧。我也报书法篆刻。”
莫沉说:“表率你已经做不了了,孟思扬早就做了。”
孟思扬开口了:“班干部先带头吧。要是还爆满的话,课代表再带头。”
折腾了整整一节课,报名工作终于尘埃落定了。林小川对孟思扬说:“你还剩个国画。”
孟思扬笑道:“好极了。”
何冬娅惊讶极了,“啊”了一声。孟思扬问:“怎么了?”
何冬娅说:“我报的书法和篆刻。”
孟思扬莫名其妙:“那有什么好惊讶的?”
原来林小川开口说书法篆刻是最冷门,几个班干部表率的时候就报了它,结果国画成最冷门的了。
☆、何冬娅
第三节课下课前三分钟,几个男生就开始坐立不安了,下课铃一响,老师刚说下课,陈运达叫了一声:“快!”箭速冲到教室后面,抱起篮球,冲出教室,把老师吓了一跳。孟思扬和其他几个男生也忙起身出去。何冬娅叫俞菲:“我们班和九班打比赛,去看看吧。”
俞菲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看的?”
叶琳琳问:“真的啊?我去看看。”
几个女生起身下楼了。
八班和九班已经占了一个球场,各在半边场热身。何冬娅和叶琳琳到球场边的时候,忽然看见场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生。何冬娅禁不住“哇”了一声,问:“那个女生是九班的吗?”
两个女生刚站到旁边,那个女生回头一看:“哟,是你们。”
一听声音,两个女生都愣住了,扭头一看,叫道:“韩老师!”
韩冰雪笑道:“不认识了?”
何冬娅吐了吐舌头,想起自己昨天在课堂上当堂办老师难看。不过现在不是在课堂上,她急忙问:“老师,您为什么……这么小当老师啊?”
韩冰雪说:“跳级么,三年级跳到五年级,五年级直接考初一,初一跳到初三,再从高一跳到高三。不过这么跳级,高考考得也不算好。我爸是老师,也让我考了师范大学,毕业了就当老师嘛。”
叶琳琳吐了吐舌头。何冬娅问:“哎,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韩冰雪脸微微红了一下,笑道:“我现在要是谈恋爱,算不算早恋啊?”
叶琳琳说:“当然不算,您都参加工作了。”
韩冰雪也没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转身看着球场。
一声哨响,是两个班请来的体育老师当裁判。两边队员纷纷走过来。陈运达把球扔到一边,说:“用你们的球吧。”
“好,您真客气。”对方的主力队员,一米八多的个子,和陈运达握握手。
“准备抛球。”老师说。陈运达走到一边,孟思扬上来,准备抢球。对方并没把孟思扬放在眼里。
老师一吹哨,抛球。两人同时跳起来。但孟思扬跳得实在太高了,对方脑袋只到他的腰——孟思扬还没使出全力,而对方这位仁兄尽最大力也不可能脑袋够着篮筐。
孟思扬轻松地夺过球。九班其他四个人立刻布开阻截孟思扬。但扎眼的工夫,孟思扬就从人缝中窜过去了,谁都还没反应过来,孟思扬已经跃起扣篮,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而开场还不到五秒。围观的八班的男生们一片鼓掌叫好:“孟教官!”
“好样的!”
韩冰雪奇怪地问何冬娅:“你们叫他孟教官?这是外号吗?”
何冬娅摇头:“不是。军训的时候他是我们教官。他爸是警察,官儿还挺大,特意安排的,让他穿上军装来给我们军训,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我们班同学。”
韩冰雪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