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思扬忽然问:“对了,您从医院回来了?蒋婉婉是感染禽流感了吗?”
丁主任摇头:“普通发烧而已,虚惊一场。不过晚上的时候又连续两三个同学发烧,虽然也都退烧了,但这也算反常情况了。”
孟思扬“哦”了一声。丁主任说:“好了,你别在这儿傻站着了。你也不可能站这儿,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吧?那你也没站在墙边,不算面壁呀。快回宿舍吧,以后不要再跳墙出去了。”
孟思扬苦笑道:“其实我刚才在想自己该去哪儿。我宿舍还在八班,可一部的宿舍楼早就锁门了。二部的宿舍楼空宿舍空床铺倒是有,可我也没被褥什么的。”
文老师一拍脑袋:“哎呀,我把这事忘了。那你昨天和前天晚上都上哪儿去了?”
孟思扬说:“也没去哪儿,就在未名湖旁边坐了一宿而已。”
文老师说:“嗨呀,那不太容易感冒了?也休息不好。你先到我宿舍来吧,凑合一晚上过去。幸好是夏天,明天你找宿管老师,随便找个床单枕头毛巾被,找个空床铺一铺,就行了。”
孟思扬说:“太麻烦老师了。我觉得在湖边坐着过一晚上挺好的,很安静,头脑也特清醒,很多白天莫名其妙的事情都能想明白了。”
文老师说:“那怎么行?你晚上不睡觉,白天不困吗?走吧走吧。”
孟思扬不好拂逆他的意思了。两个老师带着他,走到学生宿舍楼侧面的一排两层楼房前面,那里是教职工宿舍,不过大部分教职工晚上都是回家的,这里大部分房间是空的。像传染病导致隔离的事情,几年也难得发生一次。
三人一边走,文老师一边说:“对了孟思扬,我听有人说,你削尖了脑袋钻进我们三十五班,是因为你喜欢我们班的余婷?”
孟思扬“啊”了一声,但没否认。文老师说:“难得见你这样的学生,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你父母知道吗?”
孟思扬说:“不知道。我在学校干什么事,很少咨询他们,他们也不怎么管,只要是我好好学习,没被开除出来,他们也就不管我。”
文老师说:“你谈恋爱你父母也不管?”
孟思扬摇头。文老师笑道:“那你家里环境可够开放的。不过,余婷她家里就未必了……”
孟思扬心想,我们分明是同一个家。他说:“我认识余婷她爸妈。”
文老师“哦”了一声:“难怪。你们是在校外认识的?”
孟思扬说:“余婷的弟弟出了车祸,我路上碰到了,把人救了,在医院碰见的余婷。我还差点儿当了一回彭宇。要不是看我年纪小,根本不可能开车。”
文老师说:“难怪,原来你对她家里有恩,那她父母就算不想让你们谈恋爱,也不好意思说你什么。”
孟思扬苦笑一声。文老师问:“那她父母知道吗?”
孟思扬说:“应该吧。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说。”
文老师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学生啊,可真是幼稚。”
丁老师自己进自己宿舍了。文老师打开自己宿舍门,打开灯,孟思扬往里面一看,宿舍条件相当简陋,只有一张小床,连个桌子都没有,也没有凳子。文老师打了个哈欠,说:“打个地铺,凑合一觉吧。这儿有两个毛巾被。我把凉席铺地上了。”
孟思扬说:“老师,我打地铺吧。”
文老师“嘁”了一声:“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孟思扬说:“您是老师?”
文老师问:“是学生听老师的,还是老师听学生的?”
孟思扬说:“学生应当尊敬师长。”
文老师说:“对,尊敬师长,首先就要听从老师的话。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再说,我是主你是客,客人也该听主人安排。”
孟思扬便不多争辩了。他随意往床上一躺,心里琢磨的还是余婷的事情。她为什么忽然又对自己翻脸了?上次和她闹别扭,自己好歹知道原因,总归不是那么糊涂,这次却十分的莫名其妙。这时文老师开口了:“你睡了没?”
孟思扬说:“没有。”
文老师说:“那聊几句吧。你初中在哪儿上的?”
孟思扬没说是十六中,他觉得文老师对十六中肯定太了解了。他说:“在我老家。”
文老师问:“你老家?听你口音,不像这里本地的。你应该是东边的吧?”
孟思扬说:“是。我老家在柳泉雷江县下面的一个小村里,初中是在乡里的初中上的。”
文老师说:“柳泉是山区啊,你们那儿条件那么差……哎,到底穷人家的孩子懂事,肯学习。”
孟思扬说:“那也未必。其实地区越穷,学生越没学习的动力,因为周围大部分同学都没考上学,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压力。”
文老师问:“那你呢?”
孟思扬说:“我算是另类吧。我在初中的时候和学校里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
文老师问:“那你初中就开始打球了?不然怎么打得这么好?”
孟思扬摇头,说:“老师,我是上高中才开始打球的,球龄不超过一个月。纯粹是仗着身体素质好点儿。您没看见我老是灌篮,很少投篮吗?我投得不准,但跳得高。”
文老师“哦”了一声,说:“那你家里收入怎么样?要不要给你申请一份贫困生补助?”
孟思扬急忙说:“那倒不用,老师。我父母工作都在这里,我们家也不是条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