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风按住他的肩膀,一字字道:“你就那么想我继续,嗯?”
颜少青顺势揽他入怀,刚把人带进怀里,肩上立时便传来一阵疼痛,垂眸望去,木风的牙齿正深深陷入他的皮肉,这一下咬得极深,也极狠,鲜血顺着他殷红的唇往下流淌,一滴一滴,浸湿衣领。颜少青不挣不躲,反将人拥得更紧。
“……不准再不告而别。”
“不准再背着我找别人。”
“做戏也不成。”
“……不然,小爷就咬死你。”
颜少青搂着他,淡淡应了声好。
得到答复,木风满意的舔舔唇。“我饿了。”
“……”忍着笑意,颜少青俯身吻上他的唇。
小别胜新婚,自然是如何需索都嫌不够。不过俗言说的妙,好事皆多磨。两人正在耳鬓厮磨时,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颤,木风双眉竖起,恼道:“哪个不长眼的坏小爷好事!”一手披起外衣,一手扶住石壁,以免跌倒。
替他整好衣物,颜少青揽住他腰,纵起奔出十余丈。落地处恰好是个双岔道,两条路一条往左,一条朝右。拐角处,有个身影鬼魅般一闪而过,那身惨绿皮肤,于莹莹灯火之下更显得森然可怖,正是先前偷袭二人的那只怪物,木风伸手向前一指:“是茧人,我们追上去。”
颜少青身形轻幌,并不予以追击,而是携着木风跃向左侧的一间石室。木风讶然相望,突然间,一声巨响发自身后,回眸时,只见二人原先所站之处,已被墓顶砸下的巨石压塌。
站在石室门口,木风心有余悸的盯了眼巨石,道:“看来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安全地方。”脚下摇晃渐歇,他倚着墙壁,沉声道:“定是那茧人偷袭不成,启动了甚么机关,欲将我二人埋葬在此。”
颜少青颔首道:“先进去避一避。”携他踏入室中。甫一入内,便觉屋中有人,待看清室内情形,两人均各一怔。
石室深逾数丈,宽约一丈,对门处有一方高台,台上摆有一副巨大石棺,上盖镂刻花纹,下部施以釉彩,接榫处更安有镌刻莲花纹的鎏金铜叶。不过令人震惊的并非这副华美异常的石棺,而是棺旁或坐或卧的数名‘女子’。
木风定了定神,咳了声道:“没料到此处是各位姑娘闺房,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灯火下,这些女子均不过二八妙龄,各个容光明艳,身段曼妙,纤细的蛮腰隐在若隐若透的薄纱下,难不令人想入非非。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们双眼呆滞无神,胸口也无起伏。
颜少青抬眸扫了一眼:“几个死人,你同她们啰嗦甚么。”
木风摆了摆手,煞有其事道:“在我眼中,只有佳人和丑妇之分,而无活人与死人之分。”只见他一边走近,一边吟诗赋词,甚么‘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甚么‘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名诗佳句,层出不穷。
颜少青不作理会,仔细打量高台上的石棺。
此刻,脚下突又开始摇晃,木风站立不稳,随手握住了一双皓腕,但觉入手极凉,寒气透骨,急忙松开。“好凉。”
颜少青道:“既是死人,自然不会有温度。”
木风不信邪的在女尸身上又摸了一记,疑惑道:“先前在上层发现的女尸,可没这么瘆人。”
颜少青眸光一斜,道:“甚么女尸?”
木风遂将定颜珠之事与他说了,颜少青闻言默不作声,衣袖一振,扫开女子身上的薄纱。望着一片粉颈sū_xiōng,木风意味深长的笑道:“颜兄真是擅解美人衣啊。”
颜少青扫了他一眼:“不及某人。”摸了摸鼻子,某人识趣的闭嘴。颜少青施指按住女尸背后的皮肤,道:“你且来看。”
这一眼望去,只见其雪白的脊背上,隐隐透出几枚黑斑,木风奇道:“定颜珠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这又是何故?难不成她们在生前就中了毒?”
“定颜珠?”颜少青叹道:“你当定颜珠是随处捡的么?”木风愣了愣,伸手掰开女尸的口唇,果然见到其中空空如也,莫说定颜珠,便连舌头牙齿也烂得差不多了。
颜少青拂开女尸的头发,木风注意到,在其头顶百汇穴上,有一小孔,约莫豆粒大小,奇道:“这是被甚么暗器所伤?”颜少青不答,只教他再看其余尸体,木风愈看愈奇,忍不住道:“伤口都在同个地方,看来是暗器高手所为。”
叹了声,颜少青道:“你仔细瞧瞧。”木风依言照做,探手摸向伤处,只觉触手冷硬,仿佛在摸一件铁器,脑中忽然闪过个念头:“难道是……”
颜少青声音微沉,缓缓说道:“自周朝开始,王侯和贵族就爱用妾侍殉葬,以确保自己死后仍能安享极乐。而为保尸体鲜活,就在她们体内灌注水银,做法是先用药物将人迷倒,在头顶切开一块,然后倒入水银,流走全身血脉。”
木风听罢,不言不语的捡起地下的薄纱替女尸穿回。见他眼露忿色,颜少青漠然道:“逝者已矣,再怎么样,你也无力回天。”
‘砰’地一掌拍在石棺上,木风冷哼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死人也无力反抗。”
颜少青垂目望向石棺,道:“你要如何做?”
木风挑眉道:“我不信你猜不到。”将那副石棺从上瞧到下,又从下瞧到上,接着狡黠一笑:“你说这棺中装殓的是哪一位王侯子弟?”
颜少青也不多话,手掌按向棺盖,往上一揭。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