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宇文无极抱了抱拳:“七哥,久违了。”
宇文无极朝众人点了点头:“都坐。”
对于他的冷漠大家早就习以为常,在桌前寒暄一阵,很快便进了正题。
“这是大当家的飞鸽传书。”宇文无极将袖中的绢帛取出并示于众人看,只见数寸长的绢帛之上,写着寥寥数字:——今吾顽疴缠身,汝等须同赴蕃昌,善庇汝主。
众人看后,均自身边取出卷一模一样的绢帛,并排放在桌上。
沉默片刻后,宇文无极叹了口气道:“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望玉溪皱眉道:“大当家的身子一向健朗,实难令人相信……”抬眼朝其他人望去,众人也皆是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可大家都识得联络方式又颇为特殊,绢帛绝无可能是伪造的。
沐亭之道:“可事实摆在眼前,木叔叔这般心高气傲,若非迫不得已,岂肯向人求援。”
宇文无极招来小武问道:“事情调查的如何?”
小武将适才同望玉溪等人交代之事再又复述一遍,宇文无极遂又问道:“确定那人是……他?对方可有看出他身体有恙?”
小武摇了摇头:“这小的没问那么多,一打听到大当家的下落就急着回来禀告了。”
蒋唯率先拍案而起:“既然如此,那咱们还等甚么,直接去左贤王府把大当家接回来!”
李思函将他拽回椅上,道:“十弟莫急,现不知大当家到底作何打算,我们贸贸然闯进王府,怕是不妥。”
蒋唯挣开他的手,气呼呼道:“这不明摆着么,大当家定是落在官府手里了,是以才不得不向大伙儿求援!”
望玉溪靠着椅背,敲了敲手里的扇子,道:“十弟以为,大当家的武功如何?”
蒋唯愣了愣,答道:“当是独步天下。”
望玉溪瞧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区区左贤王府,凭何困得住他?”
蒋唯被他一堵,半晌说不出话来,稍后反问道:“那你说说,大当家现下是个甚么样的境况?”
望玉溪起身在周围踱着圈子。“于我看来,王府内定有某样值得大当家在意的东西,这样东西十分重要,也十分棘手,以至于凭借他的力量也没有把握得手,他这般招摇过市,便是要我们一到此地就能掌握他的行踪,去助他一臂之力。”
众人好奇道:“甚么东西?”
望玉溪驻足轻叹:“这样东西,高昌国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他话音刚落,房中一下便静得针落可闻,宇文无极跟着叹道:“只怕真如你所说,他此来的目的……就是左贤王出榜悬赏的舍利子。”
望玉溪弯了弯唇,笑容却有几分凉意:“七哥看起来并不如何着急。”
他素来知道宇文无极对大当家的感情,若在平日知道对方有难,早先几刻就要奔赴过去,如何还能像现在这般平静。可他却不知柳州城发生之事,此时宇文无极纵然是腹热心煎,也再不能如往常一般,表现在面上了。
宇文无极有些落寞的靠向椅背,定了定神,再道:“大当家有难,我自与诸位弟兄一样心急如焚,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弄清一件事情。”
李思函道:“七哥还有何疑惑?”
宇文无极点了点桌上的绢帛:“这字里行间,你们没发现蹊跷么。”
蒋唯将头颅凑到桌前,横竖看过之后,抓了抓头发:“这大当家也是,写个条都要文绉绉的,一行字教人半数看不懂!”
李思函轻咳了声,取来绢帛大声念出,接着向他解释了一遍,继而问道:“七哥认为这句话有何蹊跷?”
宇文无极按了按眉心,道:“他自接手岚山阁以来,从不允许我们称呼他为阁主,而只叫他作大当家,并坦言岚山阁永远只有一个主人,那个人姓颜,而非姓杜。”
望玉溪首先听出了问题,吸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
宇文无极的食指落在绢帛的最后一个字上,径自往下道:“而他在信中,却用了这个‘主’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沐亭之的脸庞上,缓缓开口:“小十二,他行事谨慎,不可能有此疏忽,你说对么?”
沐亭之垂下目光,答道:“十二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这里只怕没人比你更清楚!”宇文无极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数只茶盏都在簌簌的抖,沐亭之不料他突然变得如此疾言厉色,脸色白了一白,向后退却。
悠子期闪身挡在沐亭之身前,不客气道:“七哥,你这般为难十二作甚么?”
其他人也未料到宇文无极会突然发难,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许久才想起上前给沐亭之解围,李思函将宇文无极劝回座椅,小武即刻为他添了茶。
宇文无极怒意稍平,一双鹰目却仍是盯着他,沐亭之委屈的扁扁嘴,乖巧的端起茶杯送到宇文无极跟前。
“小十二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岚山阁之事,七哥若心存误会,大可以质问十二。”
岚山阁几位当家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平日虽偶有口角,却不曾真闹过矛盾。这时见宇文无极动了真怒,众人均是惊疑,暗道莫非小十二真干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惹着他了?
宇文无极见他几欲落泪,也是心软,顺手接了茶盏。“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大家伙么,他要我们庇护的主子,究竟是甚么人。”
沐亭之抿了抿唇,转眼看向悠子期。
悠子期从身后握住他的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