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冥婚是由郡主执念所起,这世间情爱,本来也就活人难争过死人,那些西边都城的公子就是再倾心于郡主,也争不赢林大公子了。
“竟然只凭一幅画像?”青年大为不解。
“你懂什么哟?以前那些夫子都夸林大公子天资聪慧、出类拔萃,什么什么……皎如玉树临风前?再说,那画像是二公子为他画的,肯定栩栩如生!”
“这二公子又是?”
“是淮阳侯的第二子,林元柏!唉,当年他的字画可是千金难求,都说是神童来着!但自从大公子去了,他就留书离府出走未归,听说是去找星云宫拜师修道了。”
“可是星云宫根本飘渺不定,据说要天大的机缘才能发现入口,不少人穷其一生也是徒劳无获啊!”
“我也不清楚!反正二公子是再也没音讯……后面三公子也跟着离书出走了。”大汉摇头道。
竟然还有个三公子?那淮阳侯岂不是五子一女?青年暗暗吃惊。要知道这天下皆在帝君的管辖下,七王二十四都之间稀少发生征战,人口一直未曾大幅减少,所以顺乎自然的,不少人都子息艰难,甚至无嗣。淮阳侯的夫人真是彪悍非常!
“两个哥哥都那么出色,相必三公子也不同一般?”青年又好奇的问。
大汉挠挠下巴,像在回忆:“三公子其实是淮阳侯亲弟之子,只是他们关系极为亲近,才这么称呼。这个不同一般嘛,我就记得他长得特别的俊,我就没看过长得那么好的……”
“大哥,你说他俊,能有那一位那么俊吗?”青年扯下大汉衣服,偷偷指着站在淮阳侯府大门前道。
壮汉顺着瞄过去,发现淮阳侯府朱红色的正大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大一小两人,皆白袍纱衣,丰姿神逸。尤其是较为年长、约莫二十多岁的那位,更是面似冠玉,目若朗星,俊美潇洒,极为不凡。他身旁站着的年龄十四五岁的少年,也五官精致,眉眼出色,让人眼熟。
“……是三公子?还是二公子终于瘦了?我记得他们都是这个眉毛眼睛……”
大汉喃喃自语之时,淮阳侯已经接到通报,急匆匆的从喜厅赶到大门,一把将少年抱进怀里,喜泪纵横。
“元柏我儿,你终于回来了!”
虚苍猛地被抱住,不禁有些诧异,待听到淮阳侯的话,神色便带上哀戚,说:“大伯,我是元柳……”
淮阳侯如遭雷劈,脸色苍白的放开虚苍,难以置信的指着旁边的星主,对虚苍问道:“你是元柳?你为何与星云宫的仙师一起回来?是不是元柏在星云宫出了什么事?不然为何还未回府?”
虚苍低下头捂嘴,眼眶泛红,哽咽啜泣。
“我在外面……一直没找到二哥……后面拜入星云宫,才从师父那里知道……原来二哥……二哥他也已经……呜呜呜……八岁那年,二哥就溺水而亡了……呜呜呜呜呜……根本就没有什么拜入星云宫……二哥肯定是算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才故意骗我们……呜呜呜……”
“不!不可能!元柏从小就能通玄妙……他说了‘六年后的八月初八,我们会再见最后一次面’!他这么说了,就今天一定会回来的!”淮阳侯眼神犹疑,双目欲裂。
其实林元柏一去六年,音讯全无,当时离府也不过八岁稚龄,淮阳侯心中早有不安,唯恐孩子已经遭遇不测,如今听到林元柳的一席话,更是心虚愤怒,不愿接受。
虚苍只是摇头不停抽泣,他趴进师父怀里,悲伤得难以自制。星主轻轻拍着他的背,劝慰徒儿道:“今日乃是你大哥林元松与汝南王郡主大喜之日,莫要沉浸悲伤。”
“大喜?”一旁的淮阳侯忍不住剧烈喘口气,语带激烈地指责道,“都死了!两个孩子都死了!还有什么可喜的?”
“淮阳侯,你此生本来只有两子,第二子注定八岁而亡,虽然六年前有人恶意搅乱命轨,让你第一子也早丧,但一番变动下来,你如今反倒又多了两子一女,何必遗憾。”
星主一脸平静淡然的扫了淮阳侯一眼,上位者的威压,让他不敢再喊叫发泄,只能压抑着低下头。
“抱歉……”
星云宫之人,在这尘世间本就地位超然,淮阳侯看眼前这人的周身气度,断定他在星云宫中也地位不凡。
“是鄙人太过激动……只是听闻噩耗,难忍悲痛……”不敢得罪贵客,淮阳侯低声说到一半,忍不住又流出眼泪,忙揖礼一拜,“招待不周,还请仙师先入府内。”
远处,汝南王的送亲队伍已经到了都城门口,一路百里红妆,喜乐喧天。
十八章
眼看吉时将到,虚慎离开一直守护的郡主的婚轿,御剑赶至淮阳侯府,来到林元松的院子。
自汝南王与淮阳侯议定冥亲之日起,他就为防变数,将林元松的牌位放到了院内,再设大阵将此处封闭,阻挡任何人入内。六年来,即便是淮阳侯府之人想上香祭拜,也只能在院子外设案焚香。
直到今日,汝南王郡主要与林元松冥婚,必须取出牌位,虚慎才来撤阵。
如此万无一失,定能举行真正的冥婚,让云灵仙子得偿夙愿。
“天地八荒,乾坤四合,阵起,收!”一道强光闪过,笼罩在院子上无形的屏障自动破除。虚慎推门入内,打开了放着林元松牌位的封条盒,黑色玉制的牌位在盒子闪着幽幽的荧光。
虚慎松了一口气,伸手去取玉牌。
侧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