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妇女,两位都是不小心摔断了腿进来的。
傍晚时分,秋禾提着饭菜进来,病房里其他人已经开始吃饭了。秋禾放下沉甸甸的饭盒,一脸歉意地说:“饿了没有?我都差点睡忘了。”
沈宝成看他一脸汗,很心疼地责怪说:“你晚上又睡不好,白天回去统共能睡几个小时?还要烧火!不是叫你别做了吗?哪里的饭菜不能养人?”
秋禾一边忙着盛汤,一边说:“食堂里的东西我吃不惯,反正为自己也得做,……来,先喝点鸡汤。”
对面床上的妇人看这边其乐融融,不由满脸羡慕,对沈宝成说:“大爷,您真是好福气!两个孙子都这们孝顺!大的听话,小的能干,两个老人住院都伺候得好好的。哪象我们家这个死小子,”她一边说,一边朝旁边儿子身上拍了两把,“我都住院好几天了,你就送饭时露个面!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讲!哎哟不说了,想想我气得胃疼呀,拉大你有什么益处……”
她旁边坐着的小青年二十啷当岁,衣着造型很花哨,正低着头玩手机,平白挨了揍也不反抗,只皱眉啧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沈宝成闻言,瞅瞅白川,又看看秋禾,老怀甚慰,连前两天为挨打怄的气都平空消了好些。几个人围坐在床前,一边吃晚饭一边小声聊起了天。
之所以要小声,是因为对面的老干部要看新闻。病房的墙上挂了面电视,平时全天候开着,以便让病人和家属有点消遣。白天都放肥皂剧,到了晚饭时间,老干部雷打不动地要看本地新闻。大家也就跟着瞟几眼。这天新闻放到中间,老爷子忽然咦了一声,把音量调大了。这一来,所有人都被电视吸引了过去。
上面正播着一则新闻,说是当天凌晨时分,有两个人从某某酒店的楼顶跳楼身亡。画面截取了一段监控视频,黑糊糊的楼房下亮着一坨灯光,能清晰地看到两个人从楼上坠了下来,摔在地上。
“这不是中心广场那个酒店么?有二十几层高咧,那跳下来不得摔得稀烂!”中年女人啧啧惊叹。
“那只怕要请铲车铲!”老干部的家属,一位老年女性十分热情地附议。
“哎哟我真是想不通,这些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要跳什么楼?那摔下来敢情不疼?是什么人这么想不穿……”女人又开始了唠叨大法。
两人议论的时候,中年妇女的儿子终于从手机里抬起了头,看了看电视,对两个老女人消息之闭塞表示非常不屑,哼了一声说:“你们连这都不晓得?这事儿今天早上就在网上传开了,听说两个人里有一个是房地产老板的儿子,也是他们公司的小老板,屋里有钱得很!”
老干部立刻威严地问:“哪家公司?那人叫什么?”
小青年翻出手机来查了查,一字一句地说:“那家伙叫刘宏明,他老子开了家公司,叫宏达实业啥啥的。”
秋禾听到“刘宏明”三个字,立刻一惊,转过头去看白川,却见那货置若罔闻,正专心致志地吃饭,仿佛全世界的事都没有他那只碗重要。秋禾便疑疑惑惑地想,难道是同名?
小青年又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跟他一起跳楼的那个人,讲出来吓你们一跳!听说是青湖帮的老大!我日!黑老大咧!”
他妈立刻照背上拍了一掌,喝斥道:“小志,不要讲脏话!”
叫小志的小青年不满地回头瞪了他娘一眼,又兴致勃勃地说:“我靠,这事网上都传疯了,都说是……,我靠!妈!这又不是脏话!”
众人都劝那位频频动手的母亲,说:“您先别打扰他,听他说,网上是怎么说的?”
小志争取到了人身权利,又见自己众望所归,越发得意,小声说:“宏达不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么?县里好多地方都是他们开发的。网上这回炒出来了,有人说他们一直都跟青湖帮那些人合作的,拆迁时碰到钉子户,青湖帮直接派一帮混混拎着西瓜刀就上了,没有摆不平的事!这回两个人一起跳楼,”小青年顿了顿,刻意营造恐怖气氛,说:“有人猜是他们两家分钱没分平,打起来了;还有的说,他们早先拆迁时打死过人,现在被鬼附上身了!”
这话一出,病房里果然就静默了片刻,之后老干部义正辞严地总结说:“这人哪,就不能做亏心事!这些神呀鬼呀的,很难讲!”
中年女人却皱着眉头作思索状,“刘宏明,这名字听着好耳熟,”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说:“大爷,昨天你们跟警察说,有人要买你们的地,那人是不是就叫刘宏明?”
刘老头这才把此刘和彼刘联系到一起,立刻双目炯炯地望向秋禾,秋禾正从手机上搜新闻,见此情形,忙抬头看白川,白川在一屋人的注视下,总算从饭碗里抬起了头,惜字如金地说:“是的。”
刘老汉刚才还在当八卦听,这会儿立刻兴奋了,拍一下床,说:“报应!看到没有?这就是报应!”又转头对沈宝成说:“老哥,你听到没?他还敢喊人打咱们!这下好了吧?他自己先去见阎王去了!”
说罢笑得很是畅快,挨打以来受的气烟消云散。沈宝成却只勉强牵了牵嘴角,没答话。
吃完饭,秋禾和白川快手快脚地收好食盒,要端去洗。两人往外走时,沈宝成忽然喊:“白川!”
白川回头看他,沈宝成也将他望着,沉默了片刻,说:“爷爷跟你商量个事,秋禾晚上在这里,我起夜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