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路走过去见了不少人。
这儿的人对她都是友善的,对毕山和乔曼更是客客气气的。
客气里,有尊敬,有佩服,但没有恐惧,也没有怀疑。
偶尔她也能看到一两个青壮年,赤着上身,在干一些重体力活。这些青壮年在身上还都纹了东西,一团乌糟糟的,看起来确实是点“魔教”的样子。
而这些青壮年在看到她后,几乎每个都是欣喜朝他们三人打招呼的。
似乎他们对于她能到崇明教来,真的就如毕山所言没有一点的芥蒂。
她忽然觉得这地方被她那位“父亲”治得很好,被那位二当家,以及现在她身边的两个人,一起治理得很好。
到底是一个教派,她还看到了有一块巨大又平摊的场地被围了起来,是教中男子专门用来练武的地方。练武场边上有一个屋子,关得很是严实,镶嵌在石壁上,里面放的是整个崇明教的“兵器”。
所谓的兵器,基本上是废弃的农具工具重新打造后放进去的,不正规,但对于教中人来说,是贵重东西。
教里的营生有限,恐怕也不曾做过太过的事,否则不会还显得如此贫穷。
舒浅走着走着,一抬眼,看到了一片矮林子。
“那是蔗。就是细咯,里头嚼一嚼很好吃的。”有一位老妇正巧在边上,看舒浅那眼神,给舒浅说了声,“麻烦是麻烦点,小子爱吃。”
舒浅朝着人浅笑点头应了声。
一大圈绕完,舒浅吃的那些消化了大半。
今日光虽大,还是有风的,她走得不快,现在也并没有觉得太累。
原本是毕山引路的,到后来却成了乔曼一直陪在舒浅身边,而毕山亦步亦趋跟在乔曼身后。
等这看完了大半,乔曼才轻声问舒浅:“小姐觉得这里可还好?”
舒浅回望整个走过来的路,觉得情绪略有些复杂。
她想着先前见过的那小孩,想着还没回来的二当家,再想想自己先前坚定的态度,觉得脸上有点疼。
一定是今日的风,太过喧嚣了。
“想要我做教主,也不是不行。”她话音刚落,身边两人就齐刷刷盯着她不放。
舒浅上下打量了一眼毕山,愣是将这比她高了两头的男人看得心里头发毛,往后倒退了一步。
毕山吞咽了一口口水,扯了一个比刚才的哭尴尬百倍的笑:“小姐您说,就是让我毕山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不伤命,我就去做!”
乔曼心里头也有一丝慌,双手紧张得悄悄握起了拳,双眼一眨不眨盯着舒浅。
舒浅轻咳嗽一声:“我这个人呢,也不喜欢为难别人。”
这话一说出口,另外两个人只隐隐觉得更加慌张了。
舒浅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样,我们既然是一个教,又要改教主了,总归要有新的教义。全教只要将这新的教义给背出了,我就能答应当这个教主。”
乔曼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毕山。
大字不识的毕山此刻脸色大变,竟是还透着一点绿:“小,小姐……这教义有多少字?”
“教义核心价值观啊,掐指一算也就二十四个字。身为三当家,我觉得不仅要学会背,还要学会写。”舒浅微笑看向乔曼,“乔曼你觉得呢?”
乔曼转向自己未来教主,彻底无视了毕山悲痛求助的目光,沉重点头:“小姐您说得对。”
第5章
舒浅回了房内,让乔曼去给她拿了笔墨来。
她小时候没有学过毛笔字,孤儿院里是没有这个条件的。等上了班修身养性,她便去学了毛笔字。简体繁体都学过,逢年时候还算拿得出手,能写一下门联,送送同事长辈。
教中有二当家在,笔墨都是有的。
舒浅看着拿到手的纸和墨条,心中已是对这个二当家有了些许概念。即便是在这并不富裕的崇明教中,这二当家对文房四宝还是舍得花钱的。
纸约莫是竹纸,面上光滑,价值不菲。
墨带着暗香,她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墨块,却也知道这并不便宜。
摊纸,她一笔一划写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二十四个大字,从富强、民主一直写到了诚信、友善,随后交给毕山。
字墨迹未干,光下透着点晶亮。
乔曼一一将这些词念出,却是大半不太能够懂。她是识字的,可上头不少的字凑在一起,多是初见。连蒙带猜她能揣测出几个意思,在心里琢磨了琢磨,便觉得这里头的意思是极为好的。
舒浅知道背是不能乱背的,要知道意思才行。
她也就点着几个词,一一将每个词的意思解释给乔曼和毕山听。
毕山脸上青白交加,痛苦归痛苦,听还是认真跟着听了。
“这富强,是国富民强的意思,通俗一些讲,便是要国家有钱,百姓变强。”舒浅知道在不识字的情况下,毕山等人对于词的理解,都要